“是钟院长太谦虚了!”顾绫雪摇头,一脸正色的说道:“诸位所做之事,远不止是传播知识与文化,可以说是连接过去与未来,更毫不夸张的说,诸位能让文化走进千家万户,这是任何其他学派都难以做到的。”
钟院长听着顾绫雪的赞扬,钟院长老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复杂,心中也生出了一种既欣慰又困惑,甚至有些怀疑人生的感觉。
他们小说家虽然自成一家,但历来被视为不入流者,作品也从不被主流学术界重视。
哪有说的那么厉害啊!?
钟院长轻咳了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但最终还是轻叹了一口气,心中五味杂陈的说道:“我等小说家不过是做些记录和讲述的工作,哪里担得起如此重誉。”
顾绫雪眼神中满是坚定和认真,显然不是在说客套话,继续说道:“文化力量在于它的普及与影响力,小说家通过讲述生动的故事,让历史与文化变得鲜活,让普通百姓也能够理解和感受到那些深奥的哲学和道德观念,在我看来,价值不比其他家低。”
这……
没错!
事实上,他们何尝不是认为小说家的价值被低估了呢?!
只不过小说家一直被视为不入流,让他与许多小说家同仁都有一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这种长期以来的困惑,确实让他们深感无奈。
此时,听到顾绫雪为小说家正名,那种前所未有的认同感,哪怕是他这个半截身子都已经入土的人,都感受到了一种莫大的鼓舞。
此时此刻,钟院长心中隐隐生出一种强烈的预感。
难道,小说家的机会真的要来了!
他忍不住想象着,若是小说家能够在他们这一代发扬光大,那将是一种怎样的景象?
或许,小说家的作品会被收录进官方图书馆,与经史子集并列,成为学子们必读之经典。更能于雅集盛会之中,与诸学派学者并坐,平等而论道?
更好更重要的是,小说家的故事被广泛传播,深入民间,成为人们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精神食粮。
“原来小说家有如此重要的影响力啊!”穿耳被顾绫雪的话深深触动了,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恢虽然也被顾绫雪的话所鼓舞,但他更加注重场合的礼仪,所以在听到穿耳的失言后,连忙轻声提醒她道:“穿耳,安静些,不要打扰师长与院长谈话!”
穿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上闪过一丝羞赧,赶紧捂住了嘴。
钟院长听到穿耳的感慨,摇头会心一笑。
顾绫雪也笑了笑,这才开口说起了正事,“实不相瞒,今日请钟院长前来,是有一件大事欲托付于您。”
“右相大人近日有感于天下英才埋没于民间,决定为天下志士仁人谋福利,欲推动一项宏伟计划,那便是让大秦四十八郡之贤士仁人都能创办私学,以广纳贤才,启迪民智。”
什么?!
私学??
钟子隐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就流露出浓厚的兴趣,问道:“这可是一件大事,敢问这私学与官学有何不同?”
顾绫雪解释道:“私学与官学的主要区别在于办学主体与教育内容之灵活性。”
“私学由个人或私人团体创办,可根据创办者之教育理念与专长,设置更为多样与个性化的课程。官学则是由国家统一管理、规范,其教育内容与方式相对统一。”
说着,顾绫雪顿了顿,叹道:“而众所周知,我大秦广袤的疆域覆盖四十八郡,人口多达三千多万。尽管每个郡都在设立官学,但数量终归有限,且有些繁华大郡,人口已达到上百万之众,而一些边陲小郡,人口仅数万而已。”
“也就是说,在那些人口密集的大郡,即使官学数量相对较多,也远远不足以容纳所有适龄学子,仍然会有一大部分民众,尤其是青年人,会因名额限制而无缘接受正规官学教育。”
“而私学便可做到三方共赢。”
“于学子来说,有了更多选择。”
“与朝廷来说,可促进教育多样性”。
“于创办者来说,不谈右相大人如今已有意向陛下提议实施一些惠政,包括减其税赋,赐以荣名,特许经营等,就说创办一所学府,这本身便是一件足以名垂千古的壮举,是前无古人的伟大事业!”
“试想,就连昔年先贤孔子,杏坛设教,弟子三千,也未曾有机会亲手建立一所属于自己的学府,以承其道。”
“他之一生,大多是在私宅或是野外树荫下授业解惑,在如此简陋的条件下,依然享荣名于当世,影响了无数后世学子。”
“而今,我等有机会超越前人,建立一个可以长期存在、持续发展的教育之地,这是多么荣耀的事情啊!”
嘶!
听到这话,钟院长整个人都惊了。
是啊,连孔子都未曾有机会建立一个学府,而今,这个名垂千古,超越前人的机会就摆在面前!
最重要的是,右相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