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庭靖沉吟片刻,道:“嗯,此事涉及诸多方面,确实复杂,不可不慎重。”
孔鲋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那双饱经风霜的眼中满是理解与敬佩,“在朝为官,当以国家为重,以百姓为先。顾大人所作所为,实在让人敬佩。”
孔鲋的话语刚落,门外便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了门口,就见一名侍卫站在门口,朝着他们恭敬的行了一礼,“报!顾大人有请张副校长与孔院长、黄院长前往办公室议事。”
“事不宜迟,走吧。”张良从容不迫的伸手将桌上的摊开的纸张全部合拢,收拾整齐后,塞入了怀中。
随着三人快步走出工艺教室,穿过学院的走廊,抵达办公室门前,顾绫雪也正站在一张巨大的世界地图前,手指轻点着某个位置,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诸位,抱歉让诸位久等了。”顾绫雪转过身来,看着三人,脸上带着一丝歉意的微笑。
“顾大人不必如此,吾等知晓煤炭一事事关重大,须得商议周全。”
三人表示理解。
“也非全是此事。”顾绫雪摇了摇头,示意三人坐下后,才神色凝重的解释她这么迟才回来的原因,“永寿县十日滴雨未降,庄稼缺水,民生告急。”
“今日永寿县县令上书禀告陛下,详细陈述了此严峻形势,陛下对此事极为重视,因此商议颇费了些时辰。”
什么?
已经十日滴雨未降了!?
三人听此全都是微微一惊,露出了忧虑之色。
顾绫雪叹了一口气,“秦王政十二年,天下大旱,尤其以关中地区最为严重,其中,关中中部、东部的渭北区域,便是当时受干旱威胁最大的地区,也是秦国最主要的粮食种植之地。”
“而永寿县地处中部偏西、渭河以北,虽然不是主要的受旱区,但眼看着就要秋收了,唉……”
孔鲋眼中闪过一丝回忆的深沉,叹道:“彼年那场大旱,田间稻谷枯黄,河流干涸,百姓举步维艰,我儒家也曾开放私塾,尽力收留饥童,但面对天灾,面对饥民问及何时能够不再饥饿时,我等竟无言以对,深感无力。”
“那年,我亦曾亲眼目睹百姓的苦难,而我墨家工匠所能做的,也只是不分昼夜的赶制简陋的抽水器具,但面对如此天灾,人力竟显得如此渺小。”
张良没有说话,似乎陷入了回忆中。
秦王政元年,他尚且年轻,也尚在韩国。
他们韩国水工郑国在秦国主持穿凿修建郑国渠,历经十年时间,还是秦王的嬴政动用大量军民之力,终于在秦王政十年修建完工。
虽然当时韩国的目的是通过水利工程来耗损秦国的国力,从而削弱秦国,但最终却促使秦国的农业变得更加强大。
且在修建完工第二年,便发生了那场严重的旱灾,郑国渠倒也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缓解些许旱灾,尽管也只是杯水车薪。
顾绫雪微微点头,说道:“你们做的已经足够,至少挽救了许多人的生命。”
“顾大人,朝廷可有应对之策?莫非亦如当年一样,采取荒年赋税不免不减,然则可缓之策略?”孔鲋关心的问道。
“嗯?”顾绫雪想了一下,脑海中有段模糊的记忆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好像确实是这么做的,赋税不增加也不减免,但可以推迟缴纳时间。
赋税依数后移,郡县记入民户,许丰年补齐,也就是允许百姓在丰收年份补交欠税。
还有李斯提出的“一歉二补,一荒三补,平年如常,丰年补税”政策,也就是说在欠收年份,百姓可以推迟两年补交税款。在灾荒年份,可以推迟三年补交。在平常年份,税收按照正常标准征收。在丰年,则补交之前欠下的税款。
总之就是坚持法治原则,力求在不损害国家根本利益的前提下,减轻民众的负担。
通过这些政策,老祖宗倒也成功稳定了民心,缓解了旱灾带来的社会压力。
想到这里,顾绫雪眼神中闪烁着神秘与自信的光芒,缓缓说道:“诸位,从今往后,我大秦的应对之策,不仅要着眼传统,更要迈向创新。”
创新?
难不成这次会减免赋税,甚至开放更多的官仓?!
张良、孔鲋和黄庭靖三个人听此,顿时露出了好奇与期待之色,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顾大人,此话怎讲?”
“除了兴修水利、减免赋税这些固有之策,我们还有一项新的尝试,譬如运用科技之力,以期缓解旱情。”顾绫雪接着说道。
孔鲋听得一头雾水,疑惑的问道:“这……如何实现?”
黄庭靖则是眼睛一亮,好奇的问道:“科技之法,又怎能解旱情?”
顾绫雪微微一笑,说道。“种花家在一处古代遗迹中曾挖掘出了古籍所述的,可引火上天,以力助飞,集科技大成产物之机械。”
孔鲋听此,声音中顿时带着一丝急切,询问道:“顾大人,您所说的’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