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下诏先于在隶人与学府之中率先试行汉字及其拼音体系,若试行成效显着,再逐步推广至全国各地,惠及黎民百姓。”
说着,顾绫雪看向了一旁须发斑白,身着一袭素雅儒袍,露出惊愕与复杂之色的程邈,面带敬意的说道:“程大人创制隶书,足见您既有大才,又有丰富的实践经验,必能迅速掌握这一崭新的文字体系。”
“因此本官希望你能全权负责此事,率先学习并掌握新汉字及汉语拼音,进而教授隶人与学府众人。”
程邈,这位早年因罪被关进云阳狱中时,因对篆书进行简化,整理出了新型文字,而被始皇帝给予了认可,赦免他罪过的同时,还被任命为了主管文书图籍的御史。
此时的他,目光正死死的盯着顾绫雪手中的书籍,略有些浑浊的眼睛里,写满了复杂之色。
他回想起了在云阳狱中的那段时光,无数个日夜沉浸在对篆书的研究与简化之中,终于整理出了约三千余个新型文字。
这些字形简练、易于辨识的文字是他用血汗浇筑的,承载着他无尽的希望与期待。
结果,才刚在隶人中试行没多久,就……被这汉字给取代了。
他内心五味杂陈,既有对自己心血被取代的惋惜与无奈,又有对汉字以及汉语拼音之法的好奇。
所以尽管心中泛起一丝不甘,他还是微微牵动嘴角,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承蒙顾大人如此信任,下官定不负所托,竭力推广新汉字与汉语拼音,以期惠及更多学子与民众。”
在场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神色复杂,有敬佩,有惋惜,也有好奇与期待。
顾绫雪喝了一口茶,又将目光投向了在场的两名墨家学者。
就在他们以为顾绫雪要询问关于纺纱机研制进度的时候,就听顾绫雪笑着说道:“本官深知墨家精通器械制造,尤以精妙实用闻名于世,故而,望贵学院能分出一部分人力物力,投入到学校日常教学设施的研发上,比如桌椅板凳的制作。”
桌椅板凳?
墨家两名学者一脸疑惑。
顾绫雪从容不迫的取出一张普通的白棉纸,拿起金质毛笔当场画了起来,一边画一边开口说道:“本官观察到现今大秦所使用的案几普遍较低矮,久坐其上研读书写对腰背并不友好。”
“因此,本官认为有必要设计一种新型桌椅组合,以便于学子们能够在直立姿势下舒适地进行学问活动。”
“比如这桌子高度,应当适宜手臂自然垂落时轻松握笔与翻阅书籍,座椅则应具备良好的背部支撑功能,并充分考虑到腿部伸展空间,避免久坐后的不适感。”
说到这里,顾绫雪也把图纸画好了,直接展示给众人看。
墨家两名学者情不自禁的走上了前来,眼神在图纸上的弧线与直线间游走,脸上皆掠过一抹惊叹和恍然大悟之色,仿佛已经穿越了二维的平面,看到了立体实物的具体形态。
其中一位发须皆白的墨家学者由衷地赞许道:“顾校长笔下之桌椅板凳,实乃实用至上之作!观其结构布局,无不遵循力学之道,稳若磐石。考其尺寸比例,也恰合人机功效,坐卧皆宜,简直巧夺天工!”
另一位墨家学者也点头附和,感慨万分道:“正是如此!吾辈墨者推重巧技而利于民生,而顾校长所绘桌椅板凳,更是将实用性提升到了新的高度,实乃惠及民生之佳作啊!”
顾绫雪笑呵呵的说道:“既如此,那此事便交由你们工程防御学院以及朝廷工室联手制作了,务必在年前,逐步替换掉所有教室内的低矮案几。”
“喏!我等墨家定与工室紧密合作!”墨家两位学者精神抖擞,一脸跃跃欲试的回道。
在场其他人见此也满是期待,这桌椅板凳看着就很新奇舒适,他们倒是迫不及待也能一起用上了。
在安排好桌椅板凳事宜后,顾绫雪又看向人群中的司马昌,问道:“司马大人,东西烧制的如何了?”
司马昌听此面露出一丝纠结之色,回答道:“会禀大人,下官正欲向您汇报此事,这些时日,我们烧制出来的大多是一些或无色透明块状、或乳白色的颗粒与粉末。”
“然而,其中最为奇特的是,在近几日的熔炼试验中,工匠们竟意外得到了两种前所未见的新产物。”
说着,司马昌步履庄重地走到顾绫雪面前,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两样不同寻常的物件。
左手所持的是一小块半透明且质地坚硬的材料,它在光线下闪烁着独特的光泽。
右手则展示的则是一块形状不规则、边缘锋利且表面带有破裂痕迹的米色碎块。
顾绫雪目露异色。
我去,你们把陶瓷和玻璃陶瓷两玩意给烧出来啦?
不过这也不奇怪,如果烧制过程中使用了含有粘土的材料,并且在较低的温度下烧制的话,确实可能会得到类似陶瓷或瓷器的硬质材料。
而且如果烧制温度介于玻璃和陶瓷之间的话,烧出这种半透明的玻璃陶瓷材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