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东铭没有伸手。
安澜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商晚晚笑了,笑得纯真无邪,手上还拿着请柬,没有半点的尴尬。
这个时候安澜只要出来陈述事实,或许就能让夫妻俩破冰,然而,她没有。
“霍先生,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吗?”
商晚晚一直在等,哪怕他撒谎敷衍一下自己都行。
“我不知道你也是来参加陈先生和陈太太的晚宴的。你跟姓陈的不过一面之缘,他就给你下请柬,这样的宴会你连提都不跟我提一下,商晚晚,你觉得你尊重我吗?”
商晚晚直接被气笑了。
她想到了霍东铭的多种解释,没有一条是他说的这些。
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是从他嘴里说出口的错的就一定是她。
她始终还是高看了自己。
“一面之缘的人都知道以礼相待,霍东铭,是我不值得被你尊重,不是我不尊重你。”
她的眼眶不争气地红了,安澜身上那件红色的礼服扎眼又讽刺。
相比之下,她这个正房太太可没那么出跳。
一个秘书都知道死巴着要跟他成双入对,他这总裁能让人钻空子只能说是故意的。
夫妻俩气氛陷入僵局,安澜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知道,只要她在这里,霍太太心里就会一直膈应着。
“霍先生,霍太太,你们都伫在这干什么?马上就是小女的钢琴表演环节了,能否赏个脸?”
陈太太转了一圈总算找到了商晚晚。
那孩子纵然受了天大的委屈仍然有好的贵妇风度,果然上流社会的太太们都不是白当的。
重要场合就没出错过。
陈太太的出现成功转移了众人注意力。
她轻轻的将商晚晚拉过来,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留给安澜。
霍东铭借坡下驴。
“当然。”
他率先走在前面,陈太太轻轻推了商晚晚一把,成功将两人撮合到了一块。
霍东铭自然的接过商晚晚,将她的手臂缠在自己的臂弯里。有陈太太和众多宾客在场,商晚晚不好拂了霍东铭的脸面,端着一副好妻子的模样大大方方秀恩爱。
安澜的脸立刻垮了。
陈太太将目光移回她身上。
“安秘书,今天晚上可能不太适合你,你是霍先生的秘书,在外面等吧。”
话说到这份上安澜还要死皮赖脸留下来未免就太不识趣了。
这跟赶她走没有区别。
别人都成双成对出席这种家庭聚会,她一个单身狗还插足人家婚姻怎么好意思继续留下来。
“我刚好想起还有点事,先走了。”
安澜眼角略有湿意,但良好的心理素质让她直到出了酒店后才忍不住哭了出来。
该死的商晚晚,她不是早就不受宠了,为什么还要缠着霍东铭不放。
霍东铭给了她那么多的脸色,甚至她商家都死绝了,她为什么还不恨霍东铭,从他世界消失呢?
想她安澜从小就是按照这些富家子弟的喜好量身定制的准太太,半只脚已经踏入豪门了,节骨眼上让那小贱人捷足先登,实在是不甘心哪。
从这里出来了,安澜想再回去就没那么容易了。
霍东铭整个会场都牵着商晚晚未曾松手,有几次商晚晚很想离开,奈何他力气太大,她始终抽不回手。
陈太太与陈先生也在旁边,大约看出小两口的别扭,一直忙着找话题。
直到他们的小公主出场,商晚晚终于安静地待在霍东铭身边听钢琴演奏。
台上的小女孩穿着美丽的公主裙,侧颜与当年的商晚晚何其相似。
霍东铭有瞬间的恍惚,仿佛看到校庆上那个容颜绝美,令他一见钟情的女孩子。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商晚晚,当时就像被雷击中似的,也就是那个时候,霍东铭的世界里多了个关心的人。
但他从没想过要追求她,也不知道那种感觉就叫喜欢。
他欣赏她的美,她的才华,以及她对他的追逐。
不懂什么是爱。
商晚晚亦是在小女孩身上找到一种穿越的感觉。
十六岁的自己初次登台便震惊全场,成了学校的公众人物。
她追求者不断,独独爱上了霍东铭。
那种甜甜爱恋的少女情怀未想在多年后竟然成了挥之不去的噩梦。
一曲终了,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起身鼓掌。
商晚晚如梦初醒,看见陈家夫妇俩那热烈的目光对他们的女儿心生羡慕。
曾经她也有个如此温馨的家庭,不料只是泡沫罢了。
众人来不及恭维,陈先生与陈太太又领着大家去看他们女儿画的画。
商晚晚有些触动,十多岁的时候她也像这样才华横溢。
她的愿望是去国外留学,某天能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