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身体里不是埋藏着火种?
谁的身体里不沉睡着一只猛兽?
她是,他亦然。
埋藏则已,一旦点燃,那熊熊烈火,便能将所有理智焚尽。
沉睡则已,一旦唤醒,体内的猛兽咆哮而出,便是想要与烈火纠缠,吞噬这黑夜的力量。
他的唇舌、他的手指,都报复性一般,带着火焰,带着只有她和他懂的默契和热烈,所过之处,随之颤栗,不能自已。
“你是要这样聊吗?这样?还是这样?”他灼热的呼吸,到了她耳边,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烫人……
林清屏紧皱了眉,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每一个毛孔仿佛都有热气在蒸腾,而他对她,是如此熟悉……
像是离离旷野,火苗一触即燃,而后便是熊熊大火的灼烧。
“顾钧成……”她雪白的牙齿咬紧唇瓣,双手紧紧攀附着他脖子。
是燃烧到极致的散落,是狂风骤雨后的摇曳。
很轻易的,她抱紧他脖子的时候,身体紧绷而颤抖,是难以抵御那些澎湃而来的风起云涌,甚至于,他根本没有做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只是唇,和指尖,过于火热……
门外,忽然响起一阵大响。
所有的风光旖旎,所有的潮起潮落,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呼吸依然灼热而急促,但再没有下一步。
“什么事?”顾钧成以为是志远,粗声粗气地朝着门外问。
“没……没事,我下楼……差点摔了……”赵大姐在外面大声说。
继而,是更加响亮的咚咚咚的脚步声,好像在表明,她真的只是在下楼。
都是成年人,多少有点尴尬。
房间里,那些涌动的潮热,终究渐渐退散下去。
林清屏满头乌发,铺满枕头,眉梢眼角都透着淡淡胭脂红,双眼如薄烟笼水,凝视着他。
他深深呼吸,手指穿过她的发丝,托着她的后脑勺,在她唇上用力一吸,“林清屏,回海岛,你愿不愿意?”
她不相信,他不知道她所想,只是,此时此刻,他仍然要郑重的问一句:你愿不愿意。就好像,他们初初来到首都,初初尝试一起生活,他几次三番对她说:你真的不后悔?
这些话,这些场景,她都记得。
“顾钧成。”她的双臂依然绕在他脖子上,手滑下来,捏着他耳朵,“你告诉我,昨晚你怎么会在那里?”
他一噎。
“你再告诉我是凑巧试试?”她手下一紧。
只能说,亏得这是首都,是他俩的私人空间,不然,顾师的耳朵被林同志揪成麻花的事业会是岛上爆炸新闻。
当然不是……
他轻轻揉着她头顶的发丝,“你那么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
自然是,之前在武家,她和武天娇的谈话,被武天平听见,武天平马不停蹄地来告诉他,才会有饭馆的偶遇,以及,他偶然听见的那段对话。
林清屏手上又扭了好几下。
只是,这个人眉头都不皱一下,好像他长了一张铁皮,怎么揪都不痛一样。
“顾钧成。”她两只手都揪住他耳朵,抓着他摇晃,“你自己听听,有没有听见海浪的声音?”
顾钧成:????
顾钧成不会傻到以为林清屏这会儿真让他听海浪,但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什么高级的骂人句子?
“哦,在我们村,这是问你脑子里是不是有水。”林清屏补充说明。
顾钧成:……
“顾钧成!所以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你觉得,我和你都离婚了,我为什么会让你一直拿着家里的钥匙不收回来?”林清屏用力拎着他的耳朵,把他的大脑袋拎到自己面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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