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觉得君子应该成人之美。只要哥哥喜欢,你们长辈何必干涉呢。”周莹抬头,眼里闪动着希望。
“你不是老和狐朋狗友们炫,有一个在清华当教授的学霸哥哥吗?许雅雯的家世,明显能提供更多的学术资源。对他的前途大有裨益。”薛茹语气坚决,瞟向女儿。
有经验的钓手,总能拿鱼儿最馋的饵料,诱捕它们。
“我没说雅雯姐不适合做嫂子,”周莹急忙辩解,“可小妙姐和哥哥不是你们想拆就拆散得了的。”
“算你看得明白,晚安。”母亲的嘴角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她抿了一口茶水,慢慢地回了房间给丈夫打电话。
周莹洗漱完,换了睡袍躺到床上。听着窗外呼呼的风声,隐约有些不安。爬起来就给沈峻打电话。
“峻哥,到家了吗?”
“刚进门。这么晚了,你不困?”沈峻看了看手表。小黄鸭都送到小区门口快一个半小时了。半夜找他聊天,难道是失眠?
“人家想你了嘛。”她对着听筒嘟着嘴。反正看不见,不尴尬。黑夜给了勇气,也给了一丝试探的希望。
“这么肉麻,和你哥学的?”沈峻笑起来。
“爱情天生就无师自通,不需要学。就像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挪不开眼睛了。”表白酝酿了整整一个月。
“你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人。才认识不到两个月,人生可是很漫长的。要相信最好的风景在远处。”沈峻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她听完想哭。
周莹轻轻叹了口气。有胆量在电话里表白,没胆量被心仪的男生再三拒绝。
沈峻没有直言“我们不合适”。搬来“相识短暂”来充当理由,却忘了他和柳小妙的交情,不过只比她早一个月。
“晚安啦。”她心中满满的失落。脸埋进枕头,抬脚把枕边的大熊玩偶踢到床脚。
“嘟——嘟——”
沈峻懵了:每次和周莹通话,都是他先说这两个字。今天突然被抢去,还挺不习惯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摸到了拨号键。
可是,打通了以后,两人之间能谈什么?早知道她要表白,就不接电话。省得彼此都尴尬了。
周莹踢了大熊,仍然难消气。一骨碌翻身下了床,把对面墙上挂的一串娃娃玩偶都挨个扯到地上。
那些曾经爱不释手的娃娃,接二连三在地板上打滚。可怜兮兮,像极了不被爱的自己。
“我爱他。他不爱我。我和雅雯姐都是爱而不得,又锲而不舍。帮雅雯姐,也是帮我自己。”
望着横七竖八的娃娃玩偶,周莹的心情渐渐回归了平静。然而平静仅仅是暂时的。一股莫名的敌意,从心底蔓延。
“柳小妙,你以为迷惑了我哥哥,就能名正言顺阶层跨越?大错特错。”
她拿起手机,输入语音留言:
“雅雯姐,我们明天约个时间见面。和哥哥有关,请一定要来。”
一夜过去,黎明来临。周逾难得睡到自然醒。睁眼一看,身边的人已经收拾清爽,对着镜子检查出门前的妆容。
“老婆大人,今天化妆了?真好看。”他兴奋地起身,凝视她的脸。
妆很淡,不过是稍微画眉,加一点橘粉色唇膏。却让她褪去了女大学生的青涩,多了几分职场白领丽人的韵味。
柳小妙被他注视得不好意思,红了脸岔开话题:“故意关了闹钟,好让你多睡半个小时。再不抓紧洗漱,上课要迟到啦。”
“今天学生期中考试,系里安排了别的监考老师。我没课,正好送老婆上班。等十五分钟!”周逾换下睡衣,直接跑进浴室洗漱。
“我不急。你也别太赶了。吃几口再出发,也比饿肚子舒服。”她转身去了厨房,端出冒着热气的牛奶和吐司。
“来不及了,回学校再说。”
周逾拉着她的手,径直往电梯走。
他大多数时候对她百依百顺。对自己的健康,却往往过于随意。柳小妙回头望了一眼桌上原封未动的早餐,禁不住心疼。
行驶途中,路过一辆装饰得五彩缤纷的婚车。后面跟着长长的亲友车队。
“户口本快到了?”周逾握着方向盘,眼中有期待。
“估计寄出来了,我有空查查。”柳小妙恍然记起,母亲信誓旦旦保证,上周一准到。转眼就本周五了。蜗牛慢递也该到了。
“如果老婆大人愿意,圣诞节领证怎么样?”他想起热闹的圣诞树和铃铛声,喜庆欢乐氛围感拉满。
“我们是中国人,领证非要凑西方人的热闹干嘛。元旦就挺合适呀。”
虽说圣诞节和元旦节都是庆祝新年,后者是中国的传统佳节,彩头也强过了耶稣诞生。往后延几天,赶上法定节假日,准备的时间也充裕。
“没问题,”周逾深情一笑,“答应我,定好日子,就不要随意改动了。”
柳小妙点点头,回了他一个甜美的笑容。
两情相悦,举手投足也默契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