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还有很多没去逛呢。要不是女儿急着要办户口,我想再多待十天半月。唉,这孩子催的得紧,不得不回来了。”
户口?!日常生活,一张身份证足矣。急吼吼要户口做什么?!
放下手机,许雅雯的眸光一暗,整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柳小妙,你好大的胆子,好深的算计!”
“从火车站那天见到我们起,你就追着来了北京。步步为营,成功套路了他。才一百二十多天,就急不可耐要领证!”
“我不会让你的如意算盘得逞,一定要当众揭穿你的阴谋!”
愤怒激红了她的脸颊。嫉妒,委屈不平,又让浑身如秋风里的落叶一样颤栗。
深夜,周逾对面的房间,一对小情侣良久不说话,气氛紧张得能拧出凉水。
马晨阳先妥协,搬了凑上去给翟佳佳捶腿:
“好佳佳,明天下午陪你逛街!”
“我没这么俗,才不是为了逛街。”翟佳佳气得肩膀一抖一抖,“同为女人,我替雅雯难受!”
“两女一男,这种感情本来就是很麻烦的,我们旁观的也帮不上忙。”马晨阳叹了口气。
一根手指戳向了他的鼻子:
“可你今天帮的倒忙!雅雯的悲伤和狼狈,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佳佳,求求你息怒。我保证再也不多管闲事了……”
马晨阳怕极了女朋友翻脸。每次一有发火的苗头,他就赶紧求饶。一方主动妥协,架就吵不起来了。
“晨阳,我们帮帮雅雯。她人好,而且她爸是系主任,科研资源不愁的。虽然你是师资博士后,毕业留校工作,但未来也是各自凭人脉混圈子。遇到贵人就要抱紧大腿,否则没有前途。”
“从小山村奋斗二十几年,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千载难逢的机会,干嘛不抓?”
经过她头头是道的一番“点拨”,马晨阳低头陷入沉默。
平心而论,周逾选了其他的女孩,完全没错。毕竟口味不同,你追捧牡丹,不妨碍别人欣赏荷花。
可是,翟佳佳要他像私家侦探一样盯着周逾房间的动静,以图片,音频,甚至视频形式记录下来定期汇报,这就太过分了。
真要讨好女朋友,干违背良心的事吗?不但对不起他和周逾之间的牢靠信任和纯洁战友情谊,而且还涉嫌违法。
趁着她在浴室放水洗澡,马晨阳惴惴不安出来透气。
对面的门也开了。柳小妙一头长发及腰,睡裙外披着周逾的外套,在楼道的架子上拿了一件快递。
“姑娘、你好,请问你、也住这里?”他的牙齿有些打颤。
“是的。周逾常说你是好同事,好邻居。进来坐坐?”女孩大方一笑。
“哦,不坐了。”
马晨阳小心地回头望了望,轻声说:“你和小周在一起,要多留心。别以为在校园就安全。我昨晚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围着他的车转。”
话音刚落,就听到翟佳佳拍着浴室门催道:“快,给我递浴巾!”他歉意地看了她一眼,连忙摆手告辞。
邻居战战兢兢地回了房。柳小妙心里有数,提着快递箱子进屋,反锁了门。
老马太实诚了。第一次见面,就如此替她着想。
身在校园,她可不敢放松警惕。除了那些要监视周逾的坏人,还要当心每次都以柔弱善良形象出现的许雅雯。
当晚,躺在周逾的臂弯,柳小妙又美美地睡了个安稳觉。她越来越喜欢这个小小的家,身心的避风港。宿舍近期不回了。
上了几天班,转眼又是周五。照例要去一趟集团对接合作。惦记起李瑛的身体状况,打了电话问候。
“瑛姐,今天我过去,你这边需要去吗?”
“哎,天生是跑腿的命。本来打算休一周病假,公司里找不到能代我开会的,只能垂死病中惊坐起了。”
语气无奈且自嘲,声音有些虚弱。再坚强的女人,也不是铁打的战士。累极了也有倒下的时候。
会议厅里,李瑛坐前排。为了掩盖憔悴的脸色,妆容比平时要浓。手腕瘦了一圈,衬得镯子空空落落。
中途休息,柳小妙去了洗手间。赶巧碰到相邻隔间的女子在打电话:
“周董事长有心给儿子挑女朋友。每次来,都给那么好的待遇。听说是个被玩过的二手货,不择手段要攀高枝呢......”
正当说得津津有味,她高抬起腿,毫不犹豫踹了出去:“呯!”
门抖了一下。里边的女人紧张地提着裙子尖叫:“别进来!锁了的呀!”
柳小妙故意加大音量:“刚落了钱包,瞧见了吗?”
“没看到!”女人不耐烦地喊。
“行,继续赖!”她抬脚继续用力踹。
里边的人捏着卫生纸,火药味十足:“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争吵声引来了围观。柳小妙忍着笑,对前来看热闹的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