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更显日子过得快。眨眼间,柳小妙和李瑛又是近一个月没见了。
这过去的两个多月,这位美女前上司的动向,完全一无所知。
李瑛从不提自己在何处就职。唯一可能知情的郭姐,也只管完成好友的嘱托,工作上对柳小妙应帮尽帮。其余缄口不言。
“瑛姐!”她激动地加快步子,朝眼前的人奔去。
女人的脚步稍作停顿,侧头。那双眼睛只淡淡地回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径直朝电梯去了。
“难道我认错了人?天底下哪里还有长得像双胞胎的,在同一个城市让我接连碰见?”
柳小妙纳闷地揉了揉眼睛。没喝酒,也没通宵熬夜。不存在看一个人平白出现幻觉。
或许是李瑛觉得此地不适合谈话,为了避嫌才装作陌生人不搭理?
她放慢了脚步,走到门外的景观大喷泉旁边。下意识地掏出手机。果然,一分钟后,屏幕亮了——正是熟悉的号码。
“小妙,我在地库的车里。你过天桥,往北走。十分钟后在街对面商场一层星巴克店里等我。”
柳小妙兴奋地“嗯嗯”点头。赶去约定地点,李瑛没几分钟也到达了。
“第一次做公司的合作代表,紧张吗?”
“有一点。但想到是躲不过去的工作,就不胆怯了。”
一杯美式咖啡,一杯冰摇柠檬茶。何尝不是两人性格的写照。
李瑛捧着苦味和香味俱浓烈的饮品,淡然地喝。
看到柳小妙一路披荆斩棘,接替她坐到了部门主管位置,由衷欣慰。
然而她太了解程天宇的性格。从不肯投无用的资。提拔背后隐藏的真实动机,又是什么?
“瑛姐,你也是来做合作代表的吗?”柳小妙轻声问。出于关心,无关八卦。
她没期待太高。如果李瑛不愿意谈新工作,就继续埋头喝柠檬茶。聆听人家的职场心得也是收获。
“我也是来替老板跑腿的。”李瑛放下杯子,眼角含笑。
“我们太有缘了。偌大的北京城,出来办事都能碰一起。”
正当柳小妙安静地听,期待接下来会聊些轻松的日常,她蓦地话锋一转:
“其实,公司从激烈竞争中通过两轮筛选拿到这个合作机会,我私下持怀疑态度。”
“还有一轮?”柳小妙惊讶地松开嘴里含着的吸管,“我只记得有一次考核?”
“事在人为。隔天团队又借着媒体在场,磨到了第二次考核。现场答辩是无法事先排练的。如果要作弊,需要更高层次的里应外合。”
“集团里有内线?”
想起周逾在这边喝酒后出现药物中毒反应,柳小妙心里咯噔一下。
他和程天宇之间,谈不上有过节和仇恨。但后者一直以来都有野心。嘴上恭敬地喊“少东家”,心里未必就不谋着使坏。
“那倒不一定。目前仅仅是怀疑。没什么证据。”李瑛仰头喝光杯中的咖啡,靠窗坐着,目光深邃。似乎是仔细斟酌着自己的言辞。
“公司的强项和定位都不是广告,为什么要拼命和专业的团队争这一块蛋糕?”柳小妙看着她,大眼睛闪着困惑。
“抢到广告机会,仅仅是全局里的一步小棋。六年前,他放弃一个不错的前途,支付高价违约金从集团离职。现在以合作商的身份回来,必然有很成熟,清晰的规划。”
柳小妙默默地坐着。巧了,违约金的故事听周逾说过,而且和李瑛讲述的还是截然不同的版本呢!
拿到户口就违约,后续故事可远远不止这么简单。
违约金三十万,放现在也是很大的一笔钱。刚毕业又没家底的年轻人,卖血卖身也凑不出全额。
至于如何了结,大约是私下勾销了。周逾只字不提。她也不刻意打听。
如今程天宇变成了今非昔比的成功人士。不知是有些愧疚,还是想叙旧,短时间内反复给她加薪,也算是对周逾当年帮助的一种间接回应。
店里的音乐声调大。来来去去的脚步也匆匆。在这种氛围下,即使谈稍微私密些的话题,路过的客人一般也不会留意。
“瑛姐,程总那时是要出国深造才违约的吗?”柳小妙说完就抿紧了嘴角。要是直接问“你们认识多久了”,就未免太涉及个人隐私了。换个方式,效果可能也差不多。
“他离职后待业半年,后来申请到全奖才出的国。”李瑛叹了口气,眼里隐约有泪光。
“我和他合租房子,看不下去。给钱,不要。只肯收了一次方便面和火腿肠。都不知道是如何熬到柳暗花明的。回国后,他来了我工作的小公司。当时,仅仅二十来个人。只有现在规模的十分之一。”
啧,落魄青年在姑娘面前还挺要强,讲骨气。最重要的,一个女孩在北京打拼八年,有六年最好的年华给了他。共同患难,没在一起,有些可惜。
“快五点了。顺路送你回宿舍吧。”她折起纸巾擦了擦眼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