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还有其他人?!还是个年轻男人?!
许雅雯心如刀割,怨愤地抬头。
问话的男青年和周逾年纪相仿。眉似墨染。双目大而有神。面部线条流畅。
他冷静地看她,挺有耐心地双手抱着胳膊。
桌上的杯子,和周逾的是同款。连咖啡都一样。刺痛了她的眼。
“上天,我做错了什么?他宁可弯,也不想和我……”
宛如一道天雷从头顶劈下。许雅雯木然地微张着嘴。身心沉重到不能顺畅呼吸。
早该想到了。如此优秀的男生,另一半瞒着家人。保密做得如此好,果然是有莫大的苦衷。
爱上女人好办,至少她可以明里争一争。
爱上男人?!她完全一败涂地!
许雅雯委屈,不甘,无奈到绝望。泪水滂沱。
周逾的怜悯心油然而生。朝沈峻摆了摆手:
“沈警官,人家姑娘刚刚受了惊吓。无关紧要的请略掉。”
“我是在客观地做调查。许小姐不要多心。如实回答就好。”
过山车般起伏的心情……
原来这位不是他的“朋友”,是办案的警察!
荒唐地闹了一场只有自己懂的误会。许雅雯虚惊一场。地狱般的心情终于回到人间。
悄悄再去看杯子,就是普普通通的纯白马克杯。连同桌上的饮水机和袖珍小冰箱,都是特需病房的标配。
不经意间,又和沈峻的视线相撞。
他显然是看出了一些端倪,才问她为何会冒险开门。
被盯着的人心虚地扭过脸。开门是为了进周逾的房间,与他独处一夜。只是运气不好,碰到亡命徒了。这可是难以启齿的动机……
那道目光很犀利。许雅雯自知躲不开。脸色如霜打的玫瑰,更难看了。
“别怕,多亏他抓了坏人,也算替你报仇了。”周逾推她回到房间,按下呼叫铃。护士赶来。问病人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喊大夫。
许雅雯轻轻摇头。躺在床上,一双大眼睛望着周逾。
“需要帮助,随时可以喊我的护工。我能自理,就让给你了。”他俯身在床头柜放了一张卡片。上边有护工的手机号。
“谢谢你。周学长……”
一席话听得心里温暖且痛。目送周逾离去的背影,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眼睛。
“如果他是我的男朋友,就不会走。会一直陪伴我……”
“他的女朋友,什么时候让我看一眼?或许,她来了?不过躲在暗处,偷偷看我出丑,看我笑话……”
那个神秘的女孩不知何时就霸占了周逾的心。现在他一丝一毫的位置都不能匀给自己。想想都很意难平。
“啊!终于登楼!”一声长长的感叹,柳小妙回过神。
张铭放下抱了一路的箱子,和她说了“再见”。迫不及待去挨个病房找人。
许雅雯只说了在南楼五层,具体哪一间,全靠连蒙带猜。
迎面走来的护士看着一头大汗的男人。拖箱子跑个不休,诧异问他要找谁。
“许雅雯小姐,二十四岁,特别漂亮的。”
“6号房间。”护士无奈又同情地走远。不属于你的,再漂亮也与你无关。
她看到过这位美女,贴着纱布,吊着绷带,整个白天一直守在18号房间病人床头。唯有爱恋至深的女人,才拿得出如此精力。
柳小妙不着痕迹地看张铭摸到6号房间门口。竟然和周逾的病房是对门。
来都来了。何必躲呢。她回到先前待过的休息区,继续坐下看杂志。
忽然,耳边传来一声“呯!”
门开了又重重关上。张铭空着手,垂着头,悻悻地回到过道。
被赶出来了?
柳小妙蹙眉,担心地看着18号房间。
果不其然,张铭不依不饶地叩门。
“是你?”周逾开了条缝,见他面色不善,也不打算客气:“要睡觉了,请回。”
“别躲,我有话要问!”张铭双手拧住门把手,用力一压,强行把缝开成九十度角。
同窗九年。哪怕昔日穷学生当了助理教授,他都不敢用如此呛的语气和周逾说话。
面对家境优渥又像星星一样发光的周逾,他永远都觉得低人一等。直到今日有沈敏撑腰。
许雅雯的亲妈,系主任夫人,和天下所有母亲一样,护女心切。自从校园餐厅那次不愉快,沈敏就把周逾划入了“渣男”队伍。
系主任倒是没有太在意。该给的资源只增不减。气得张铭上了火。一山难容二虎。好不容易留了校,依旧要在周逾的光环下煎熬。情何以堪?
柳小妙瞥了眼背包里的自封袋。里边装着嫌犯涂抹过门把手的橡胶手套。
有没有毒不好说。单看张铭对周逾一如既往的敌意,索性就不做声。
“君子动口不动手。有事快说。不要破坏公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