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为寻白朵兴师动众。
得知白朵躲进了山里的小村子,又见姜练迟迟不归,谢瑾泉连夜对山中村落进行了调查。
看到村民们对神的信仰,他笃定姜练一定会去,也笃定姜练与白朵会见面。
是以,听到白朵从东路下山的消息,他立刻赶了过来。
姜练笑靥如花:“你挺聪明嘛!”
谢瑾泉嘴角不自觉上扬:“事情解决了?没有受伤吧?”
“当然没有。”姜练拍拍胸脯:“我厉害着呢!”
“我受伤了。”朝溪十分没有眼力见儿地插话进来:“谢先生,可不可以带我们去吃饭?我又饿又累,还疼。”
“恐怕不行。”朝渊罕见地开了金口:“解决了山上那个,还有个山下的等着呢。”
姜练后知后觉自己暴露,转身看去,果见白朵带着一众西装男气势汹汹走来。
“姜练,你敢骗我!”
还未走到根儿前,白朵就愤愤控诉。
姜练倒是镇定自若:“山上危险,你……”
“我不怕!”白朵径直打断姜练:“我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还会怕区区邪物?”
姜练睥她一眼:“我怕你拖我后腿。”
白朵哽住,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你嫌弃我?别忘了,昨晚我可是帮了大忙的!要不是我……”
说到这里,她似乎忘记自己究竟忙了多大的忙。
顿了许久,才冷哼着双手抱肩。
“总之,就是你的错,你必须和我一同回家,仔细向我讲讲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空。”
不等姜练婉转,谢瑾泉便毫不客气地拒绝了白朵。
白朵气急,连着说了好几个“你”,却也没说出个由头。
她得罪不起谢瑾泉。
于是,只能巴巴儿地看着谢瑾泉把姜练带走。
“有什么好神气的?”她对着空气踹了几脚:“你不讲,我自己去看!你们几个,跟我上山!”
……
回到海市,姜练第一时间去了医院。
“大师,你终于回来了。”听到动静的许沐滢第一时间迎了过去,担忧又期盼,却不敢将疑惑问出口。
直到姜练微笑着点头,她喜极而泣:“大师,谢谢你!”
“多大的人了,哭什么,”姜练笑着走进病房:“阿句怎么样了?”
便见阿句已经醒了,只是双目无神,沉默不语,讷讷望着窗外。
他身边的黑气已经彻底消失。
许沐滢苦笑着轻叹:“他早已醒了,只是不说话,谁叫都不理。”
姜练亦是惋惜:“我能消除威胁他的黑气,却不能治愈他心里的伤,之后的路,要靠他自己了。”
想到自己曾经的经历,许沐滢笑容极苦:“天上掉入尘土,最难捱,希望他能走出去。”
忽地,她脸色一变:“白安呢?他也是凶手之一,难道任由他逍遥法外吗?”
“按理来说,神消亡后相关反噬也将消失,可白安所用的转移反噬的法子是从另一道人那里觅得,他的下场如何,也将由那道人决定。”
“就该让他自食其果才好!”一旁的萧成插嘴道。
他恨透了转移反噬害人之法。
姜练知他心中愤恨,没说什么,与众人打了招呼后去寻白安了。
这时,白安正在参加新剧开机仪式。
恭敬地握着三炷香,诚心地向四方鞠躬,却在将要把香插进香炉时,手中的香断了。
与此同时,胸前的坠子忽掉落下去。
慌张地把坠子拿出,惊觉笑佛裂开数道缝隙,竟是碎了。
只有那片逐渐变红的铜钱完好如初。
不安立刻蔓延。
“白老师,香。”
经纪人重新点了三支香过来。
断香是不好的征兆,须得及时续上,免得引人猜想。
白安按住心中慌乱,强装淡定接过,却鼻前一热,几滴温热的红色液体掉落下去,染红了木色的香。
“白老师,你流鼻血了?”经纪人忙拿出纸巾帮他擦拭:“是不是天气干燥,上火了?”
白安扯扯嘴角:“应该是吧。”
“要不……”经纪人迟疑地看向导演:“我们先去休息一下?”
开机仪式见血,导演觉得晦气,允许他们离开。
却见白安刚走几步,忽“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瘫倒在地抽搐不停。
他还因突如其来的变故惊讶着,便见一人从人群中冲出来到白安身边。
那人不知从何处捏出一张黄符快速贴于白安胸前,而后厉声大喊:“谁是白安的助理?马上差人把他送到无人打扰的地方,快!”
制片回神,忙指挥工作人员把白安抬到化妆帐篷。
等帐篷的门掩上,他才后知后觉——方才那人是姜大师姜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