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文命悬一线之际,“嘭!”一声巨响,范统领手中灌满罡气的长刀猛然炸成了碎片。
赵文瞳孔豁的放大,四散的刀片雪亮,如同烟花般绽放,真的好美!
刀片飞舞的轨迹仿佛在视野里定格,极度绚烂之后,眼前一黑,赵文什么也不知道了。
“嘭!”一道银光穿透范统领的长刀后,余势不减,直接将锻造公会门口的巨锤塑像戳的粉碎,四溅的塑像石块愣是把锻造公会紧闭的大门都砸出几个窟窿来。
一杆锻银枪钉在原本塑像坐落的位置,枪尾仍颤抖不止,“嗡嗡”作响。
锻造公会大门“哗啦!”一声被拽开,马宝谦一步踏出大门喝道:“何人……”
“咻——!”马宝谦只来得及吐出两个字,整个人以比出来更快十倍的速度倒飞了回去,只听得锻造公会里面“嘭——咔嚓,咔嚓!”响个不停。
待响声停歇,两扇大门竟无风自动,“砰!”又紧紧关上了。
里面传出一个无奈的声音:“煞神息怒!”
范统领眼睛瞪的溜圆,之前拿刀的那只手已经满是鲜血,却是被巨大的反震之力伤的。
一道模糊的人影出现在赵文身边,然后慢慢清晰起来。
范统领口中喃喃:“黑面煞神——耿惊风!”
苦涩的一笑,自己的刀,还是太慢了啊,只需要在多给他一丝丝的时间,赵文必死,可就是这一丝丝时间却是咫尺天涯。
之前一道银光在瞬息间迸裂了自己的长刀,钉碎了锻造公会门口的塑像,范统领就知道大事不妙了,只是没想到来的竟然是最让他惧怕的黑面煞神。
赵文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刚才崩裂的刀片,飞溅的石块没有对赵文造成哪怕一丁点伤害,周身被耿惊风雄浑的罡气紧紧包裹,就连身上狰狞外翻的刀口都止住了流血。
看着赵文的惨状,耿惊风浑身的煞气如飓风一般节节高升,四周散满一地的碎石,还没来及滚动就“噗!”的一声变成了齑粉。
两道拳形罡气从耿惊风身上一闪飞出,正是罡气千变万化,武皇境标志。
范统领满脸惊恐:“不要……啊——”后面的字还没吐出来就化成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噗通!”范统领双膝被耿惊风发出的拳罡击的粉碎,一下跪在了地上,鲜血像不要钱一样浸透了膝下的地面。
“耿惊风!你疯了吗?”范统领忍不住嘶吼,一抬眼,耿惊风已经站在自己眼前。
“耿惊风,你,你别胡来!我乃盘岭城城主府黑甲卫大统领!”范统领色厉内荏,眼底的恐惧再也无法藏匿。
“闭嘴!”耿惊风甩手就是一巴掌。一个大嘴巴,抽的范统领半张脸肿的老高。
彻彻底底的羞辱,不给情面的碾压,范统领眼神灰暗了下来,知道今天一个不小心,这个疯子一样的黑面煞神恐怕什么都不会顾忌,真会杀了自己。
耿惊风目光冰冷的看着范统领,低沉嘶哑的嗓音从齿缝里挤出来:“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对我武院优秀弟子横下杀手?城主府?还是三大家族?”
范统领咬牙硬撑道:“我只是执行盘岭城律法而已,他屠杀了城主府整整一个黑甲卫小队,三十名士兵啊,黑甲卫也是属于帝国的编制,他是要造反!”
耿惊风讥讽道:“范德昌,你不是武尊境吗?一个武院刚入学的学员,能在你眼皮子底下杀人?你吃屎去了吗?嗯?”
范德昌闻言脸色涨红,却说不出话来。
耿惊风回头看了一眼锻造公会的大门,悠悠的说道:“我看你是故意的吧,就是要坐实我武院学员屠杀你们城主府的士兵,你才方便痛下杀手,对吧?我想你,和你身后的人恐怕是忘了……”
耿惊风挺直了腰杆,遥望昊日帝国帝都方向,双手微拱,面色肃然朗声道:“我拔山武院是为帝国培养顶尖人才之所,一颗冉冉升起的妖孽人才,莫说杀了你城主府几十个普通士兵,就是杀了几百个,几千个,几万个,又如何?需不需要我武院院长,飞书一封,去往帝都,上达天听,问问帝国的立国之策何时变了?还是你城主府生杀予夺惯了,瞧不上我昊日帝国的国策?”
范德昌头顶的冷汗如瀑布般滚落,浑身如筛糠一般抖动起来。
这黑面煞神搬出这番话来,恐怕城主府再也无人敢保自己,完蛋了!
范德昌嘴巴张了张,像极了一条从水里捞上岸的鱼,发不出一丝声音。
膝下的汩汩冒出的血本来被范德昌强运罡气止住了,这会儿又流淌起来。
本就苍白的脸上再无一丝血色。
良久,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范德昌颓然道:“耿堂主,是我一时糊涂,与城主府无关,求你给个痛快!”
范德昌心里是把肠子都悔青了,自己怎么就猪油蒙了心,答应了这趟差事。
本以为手到擒来的小事,结果却是要命丧于此,自己一死,恐怕家人都要受牵连。
只希望一句:与城主府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