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队铁鳞兽骑士护送着一辆漆黑的铁鳞兽车,趁着夜色从兽场一个角落偏门悄然出了兽场。
兽车陈旧,毫不起眼,但车轮裹着山岩大陆特有的橡胶,车身和车轴之间还有工艺精良的弹钢减震,车内更是舒适。
车壁都封了兽皮,车座上也装有舒适的靠垫,靠着非常柔软,,莹莹白光让车厢内十分明亮。
一壶温茶,赵文和周总管斜靠在车内,品着茶。
周总管开口,连称呼都变了:“赵公子,车还不错吧,平日里,这可是场主大人办些私事专用的车。这辆车也很少有人认识,很是“低调”。”
赵文四下张望一番道:“好车!不怕笑话,我还是第一次赶路能这么舒适。场主大人费心了,这一路还要劳烦周总管,赵文惭愧。不知多久能到盘岭城?”
“大草原即便广阔,明日天黑之前,应该就能抵达盘岭城了。”周总管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烫金的凭证递给赵文:“赵公子,这是面试凭证,你且收好。”
赵文接过凭证打量一番,只见凭证上印有“拔山”二字,字体雄浑,颇具气势,应是出自名家之手。下方还有一个方形印章,印章隐隐有股能量波动。
见赵文打量凭证,周总管道:“这个凭证乃拔山武院所发,印章上有武院总院高人施展秘法留的气息,外人极难伪造,武院创办至今,还没听过有人能以假的凭证混入武院。”
赵文把凭证贴身收好,给周总管把茶水蓄满。
感谢的话赵文也不想总挂在嘴上,记在心里便是。
路程漫长,赵文索性缓缓运转昊日心法,修行起来。
车辆摇摇晃晃,逐渐深入草原。
月落日升,天光逐渐大亮,晌午时分,车队停了下来。
车厢外有人禀报道:“报!周总管,扎哈部落被人给屠了。”
赵文与周总管下车查看。
一大片帐篷被烧成灰烬,只剩下固定帐篷的木桩焦黑碳化,有些还冒着黑烟。四处散落着尸体,赵文还看见几个孩子被利箭钉在地上。
“应该是黎明时分被突然袭击,部落的人基本没怎么反应过来。一面倒的屠杀。十有八九是“凶狼”干的。”
周总管象赵文解释:“凶狼”是盘岭城周边的一股恶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盘岭城也派人围剿过几次,但“凶狼”这一股恶匪居无定所,四处游荡,一会潜伏于草原,一会又销声匿迹,围剿了几次都未能建功。
“凶狼”每次行凶都从不留活口,都是屠杀殆尽。因此也没人能具体描绘出“凶狼”人员样貌,很是神秘。越是神秘就越让人恐惧啊。”
赵文双拳捏的死死的,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脆弱,弱者的无奈。这满地的尸体,甚至被利箭钉死的孩童,他们招谁惹谁了?赵文生活的磐石镇一直安详和平,赵文还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场景。
“唉!走吧”周总管无奈吩咐:“本想在扎哈部落略做补给,如今这里却成了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让兄弟们辛苦些,一口气赶往盘岭城,再上报吧。”
车队启程,赵文却坐在车厢内沉默不语。
这股恶匪在草原横行,为何自己在磐石镇却从未听过?
赵文脑海里突然闪过老孙皮匠的身影,不觉苦笑,磐石镇隐有宗师,“凶狼”即便再狂,恐怕也不敢过去,也许曾经去过,但被吓退?赵文脑海里胡乱猜测着。
想起老孙皮匠,如今也不知道去往何方,磐石镇没有了宗师坐镇,今后还能像以前一样安宁吗?赵文想起淳朴的镇民,不由担心起来。
赵文看向周总管,想让兽场派些人手保护磐石镇,又觉得有些难以启齿,踌躇半天,神色有些尴尬。
看着赵文的样子,周总管略做琢磨,有点明白过来。
“不知赵公子可是担心磐石镇?”周总管问道。
赵文点头:“今日见到如此惨状,这“凶狼”根本不把人命当回事,又无人能治,确实有些担心磐石镇上那些镇民安危。”
“赵公子有所不知,且放心。一来,磐石镇乃昊日帝国治下之镇,在帝国版图上也登记造册。若“凶狼”胆敢如屠杀这些游荡部落一般屠杀磐石镇,就等同造反,帝国一旦认真起来,“凶狼”必定灭亡。“凶狼”虽然残忍,但也不蠢,恐怕还没这个胆子敢攻击城镇。扎哈部落其实属于流民,无法与磐石镇相比。
二来,这个“凶狼”也未必还能扑腾多久,他们如此肆无忌惮,恐怕离灭亡也不远了。
周总管说道这里,眼里也是露出了些许凶光。
赵文听完长舒了一口气,心里的担忧总算平复了许多。
车队没能在扎哈部落休憩,接连赶路,还未到傍晚,盘岭城已遥遥在望。
赵文透过窗户看向盘岭城,只见青色的苍穹下,一座巨城横卧。
城墙高耸,足有数十丈之高。
敦厚的城墙一眼望不到边际,如同擎天巨兽静静的趴伏在地。
苍古的气息迎面扑来,赵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