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延猛然回神,着急道,“一下臣之女岂能为我南诏的王子妃!?”
他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倘若他娶了南诏公主,绝对是稳赚不亏的买卖,若娶一个下臣之女回去,此行还有何意义?
想通这点后,上官延不再针对时鸢,连五座城池的事儿都抛之脑后,走过去扶起一旁的初阳公主,请求乾元帝将初阳公主许给他,并承诺大婚后将府里的姬妾都赶出去。
初阳公主听完此话浑身冷透,不说她不愿远嫁他国,眼前这个人能狠下心赶走所有姬妾,若有一日她失去利用价值,下场又能比她们好到哪里去?
“父皇,父皇!儿臣不嫁!”初阳公主用力甩开上官延,旋身跪地,义正言辞哭喊:“儿臣身为嫡公主,为国联姻义不容辞,可半个月前父皇就定下了十七妹妹,儿臣若替十七妹妹远嫁,将十七妹妹置于何地?”
乾元帝本就心烦,被她这么一闹,唯一的一丝温情也燃尽了,他关心的只有一件事,“昨日上官王子承诺以五座城池为聘,风光迎娶初阳,可还作数?”
“父皇?”初阳公主不可置信,
乾元帝沉声呵斥:“退下!”然后看向上官延。
帝王威压席卷而下,上官延不敢与之对视,求助地看向上官紫。
这会儿知道自己大话说早了,上官紫不给他一个眼神,该做的她都做了,回去她也能交待了。
对于上官紫的反应,上官延又气又恼,怎奈话已说出口,再肉疼也不好出尔反尔,只得在心里安慰自己娶的好歹是大乾的嫡公主。
时鸢朝这边看了一眼,掠过上官延,目光停在上官紫身上,她这会儿又猜不透上官紫进宫的目的了。
成全上官延和初阳公主?
她自个儿都觉得这个想法好笑。
从明华殿出来,时鸢与上官紫并肩而行,初阳公主从后面追上来,愤力扬起手,想像三年前那般一巴掌挥下去,时鸢同三年前一般扼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推,便将她推倒在地,而后一字不说转身离去。
初阳公主推开宫人的搀扶,歇斯底里喊道:“我说过当年那块糕点是懿德皇后给的,我根本不知道糕点有问题,我从未想过害你,你为何就不信?如今还要这样害我……”
“好大一张脸,”时鸢脚下一顿,回头,“当年的皇后与懿德皇后水火不容,懿德皇后利用我固宠,最不愿此事发生的就是皇后,而你为了一己之私,竟连自己的母后都不顾,也不怪陛下发言将你禁足佛堂,皇后一句求情的话都不想说。”
初阳公主跌坐在地上,“你……你知道了?”
“你指的什么?”时鸢居高临下,“是你当年仗着身份对我兄长死缠烂打,被我兄长拒绝后跑去未央宫求懿德皇后,还是你为了能嫁给我兄长,乖乖给懿德皇后当刀使?”
上官紫困惑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对着初阳公主上下打量一番,哼出一声鄙夷的笑。
初阳公主窘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时鸢似是没看到,径直绕开她走了。
宫道上只剩下时鸢和上官紫两人,时鸢不欲兜圈子,边走走道:“昨儿你没醉?”
她语气笃定,上官紫索性大方承认,“是又如何?”
时鸢站定不动,“上官延娶初阳公主,于你有百害而无一利,你图什么?”
上官紫自然不会承认图她哥,微笑:“本公主若说什么都不图,至于我那便宜弟弟嘛……”
她笑容愈发诡异。
她当然不想看到上官延娶大乾公主,可若他那便宜弟弟死在大乾境内呢?
时鸢料定从她口中撬不出什么话,开门见山问,“方才初阳公主拦住我去路,你留下来看这么场戏,打的什么主意?我不认为你我有何共同话题,上官公主。”说到最后她几乎是一字一顿,预示着她耐心告韾。
然后真就招呼不打就走了。
“喂!”
上官紫立在原地喊她,“你想不想见见本公主的夫君?”
当年萧玦找到时庭烨的时侯,时庭烨已是南诏公主的驸马。
但他并非一眼便认出他,眼前这人端坐轮椅,头戴面具,周身气质阴阴鸷,面具底下亦是一张全然陌生的脸,任谁也不会将他与昔时意气风发的时大公子联系起来。
当萧玦问及这轮椅公子的来历,上官紫答得滴水不漏。
“他啊,可是本公主从死人堆里挖出来的,好不容易才救活,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滴水之恩将涌泉相报,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是这个道理吧?”
萧玦与时庭烨相见不过寥寥几面,闻言并非起疑心,结果回去便将时庭烨的贴身小厮带了过来。
那小厮伺候时庭烨多年,见到活着的公子,当即跪下痛哭流涕。
身份一经确认,萧玦便要带他回去,不料时庭烨非但不愿跟他回大乾,还托萧玦瞒下他还活着的消息。
萧玦明白他的顾虑,毕竟人心难测,时庭烨死了快一年,回来还是南诏驸马的身份,难保不会有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