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儿!”
齐夫人赶紧冲了进去,一把夺过女儿手上的瓷片,扶她起身,恨铁不成钢,“萱儿,你糊涂啊!”
齐如萱抬眼看向自己的母亲,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母亲,我不要嫁给宣王……”
齐夫人将瓷片搁在一旁,低声问,“可是方才宣王说了什么?”
齐如萱痛苦摇头,“我一想到日后要和他同床共枕,就,就……凭什么时鸢能嫁给太子殿下,我只能嫁给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宣王,母亲,我不甘心……”
齐夫人叹息,“宣王看在我们颖国公府的面子上,不会亏待于你,日后你嫁给宣王,相处时日多了,便会知道宣王的好。”
齐如萱身子晃了晃,她觉得母亲也变了。
从前……母亲分明是家里最支持她嫁给太子殿下的……
“母亲,你对女儿说这些话,无非是怕女儿惹怒宣王,连累颖国公府!”齐如萱红着眼眶吼道。
齐夫人哑然。
她知道齐如萱心气儿高,一时没想开,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柔声劝慰了几句,亲自陪她回房,掩上门,吩咐丫鬟日夜盯着。
就怕她寻死。
宣王刚从颖国公府出来,就听说齐如萱拿着瓷片割腕,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好不容易忍住了,两袖一洒,上了马车,“回府!”
正厅的骂声传到了后院,宣王的两个侧妃闻着动静赶过来。
走到门口,看到丫鬟背着身低泣,李氏问了丫鬟里面的情况,丫鬟委屈道:
“上回奴婢给殿下了热茶,殿下嫌烫,逼着奴婢把茶壶里的茶喝下去,这次奴婢特意将茶放凉了,殿下还是不满意,奴婢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李氏和陈氏对视一眼,李氏宽慰:“日后你便上凉茶,殿下迁怒起来,凉茶不会烫伤手。”
丫鬟点点头。
“下去吧。”
李氏冲里面瞅了一眼,没有打算进去的意思,同身边的女子说道:“走吧,今儿殿下气得不轻,看来今夜不会来咱们屋里了。”
陈氏点头,“听说那颖国公府的大姑娘性子温婉可人,殿下可不就喜欢这样的,日后她嫁进门,成了王府的女主子,咱们的苦日子就要到头了……”
“我就担心新王妃不是个好相与的……”
陈氏往正厅看了一眼。
李氏抿唇一笑,“新王妃脾气再不好,那也比里面那位好伺候。”
这个时候,王府管家匆匆追了上来,“李侧妃,陈侧妃,殿下今夜……”
“呀!”李侧妃掩嘴惊呼,“我今儿来葵水了,怕是不能伺候殿下了!”
管家看向陈侧妃,“陈侧妃,您……”
话音未落,陈侧妃面色一变,提着裙摆跑开了。
“妹妹!等等我……”
李侧妃回过神,急忙跟了上去。
管家:“……”
管家将话复述一遍,萧启怒不可遏:“一个个都不愿意伺候本王,当本王是什么脏东西不成?”
“听说新王妃是个脾气好的。”
萧启听到齐如萱就来气,一把扯开衣襟,裸露的皮肤上遍布红疹子,时不时挠两下,“去!给本王去外面找几个女人进来!”
管家震惊,“您不是……”
“谁说本王碰不得女人了?”萧启对着管家一顿吼,“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是。”
“等等。”
管家躬身:“殿下有何吩咐?”
“今日太子亲自去靖远侯府下聘,据说聘礼摆了一条长街,距本王大婚还有一个月,本王大婚的排场绝对不能输过东宫。”
管家眉头皱起,斟酌着开口,“东宫给的聘礼都快超过帝后大婚了……”
管家还有话没说完。
人家是太子,日后便是皇帝,排场大些,陛下不会说什么,可他们殿下……
萧启根本没听出他的言下之意,冷冷道:“你说什么?”
管家小声道:“咱们王府倒底不如东宫家大业大……”
而且陈侧妃和李侧妃又是花钱的主儿……宣王府的家底都快被她们掏空了。
不过这话他不会说出来。
他收了好处,自然要守口如瓶。
奇怪的是萧启并未像他想象中的暴跳如雷。
萧启托着下巴思忖,“东宫能一下拿出这么多聘礼,若说太子这些年未曾贪污受贿,本王都不信……”
管家不敢应声,也不敢装哑巴,赶紧转移话题,“殿下,您不是要找女人么,这天色也不早了,老奴这就去办。”
但很快管家又折了回来。
“何事?”萧启不耐烦道。
“回殿下,三皇子来了。”
萧启一口茶堵在喉口,不上不下,“宅子已经给他了,他又来做什么!”
管家迟疑了片刻:“三皇子殿下说,他和三皇子妃恩爱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