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的天经地义,时鸢却快被他气死了,咬牙,“你……”
“滚”字没说出口,萧玦又补了一句,“孤没碰你。”
“你还想碰我!?”
时鸢捂住快要气炸的肺,开始思考昨夜自已为何没把他赶出去。
还好心匀了一半被子给他……
鬼迷心窍了!
两人僵持了片刻,时鸢实在忍不住了,阴阳怪气讽他,“太子殿下也有不去上朝的时侯。”
萧玦也不恼,“父皇问起来,孤便说太子妃醒来后,一刻也离不开孤。”
时鸢抓了个玉枕砸过去,就要喊人进来伺候,转眸一顿,“你还不走?”
萧玦搁下玉枕,走过去替她抚平了折起一角襟口,语气堪称温柔,“孤待会儿命人去备早膳,用完早膳,孤送你回靖远侯府。”
时鸢张口欲骂,听到后面突然愣住了,“你说什么?陛下准许我回去了?”
萧玦不多解释,轻轻嗯了一声。
见她呆愣的的模样,轻笑,“怎么?不愿回去?孤同父皇说一声,准你在宫里多住些时日。”
时鸢撇了撇嘴,“谁想待在这儿?忒无聊。”
虽然不知道老皇帝为何这么快就放她走了,不过能出宫,自然是好事。
思及此,时鸢语气都轻快了些,“此事暂且不与你计较了。”
萧玦一时不知她指的哪件,思考了一圈,含着笑意,“好。”
时鸢避开他的视线。
昨日还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今日怎的这般好说话了?
“我自个儿回去,不用你送。”时鸢趁机提要求。
“不行。”
时鸢:“……”
唤了小宫女进来与她梳妆,萧玦出去唤人传膳,洗漱完两人一同出去。
很快,便有宫女端着一道道美味佳肴鱼贯而出。
螃蟹清羹,莲子羹,西湖醋鱼,琼花露,糖蒸酥酪……一桌子的菜都是照她的喜好布置的。
时鸢飞快瞅了萧玦一眼,磨磨蹭蹭坐下,正要去夹中间免子形状的糕点,萧玦快她一步夹入她碟中。
接着替她舀了一碗鲫鱼汤,“你太瘦了,多吃点鱼补补身体。”
时鸢:“……”
礼尚往来,执起公筷,把一块西湖醋鱼放到萧玦碗里,“殿下也多用些。”
一旁伺候的小宫女瞪大了眼睛,这西湖醋鱼……可是他们殿下的忌口。
然后她就看到――
萧玦看了眼碗里的鱼块,只是一愣,旋即点头,“好。”
时鸢微笑。
瞧着萧玦夹起鱼块,突然插进了一个声音,“殿下不可!”
时鸢:“?”
她是下毒了还是……
小宫女对上她的视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太子妃恕罪!”说着看了眼萧玦,低下头,“太子妃有所不知,殿下七岁那年只因吃了一道西湖醋鱼,便起了一身疹子,如此过了数月才好。”
时鸢捏着筷子,扭过头,皮笑肉不笑,“你怎么不早说?”
萧玦道:“你夹的,就是下了毒,孤也不怕。”
时鸢呛了下,低头舀了舀鱼汤,若不是怕连累她爹,她真就往菜里下一包毒药,毒死他!
……罢了,她还想活。
时鸢悠悠啜了口鱼汤,嗯,味道倒是不错。
萧玦收回目光,低头用膳。
小宫女则偷偷撤下了那道西湖醋鱼。
然后时鸢发现萧玦的口味挑剔到令人发指的地步,葱姜蒜,荤腥油腻……一样不沾。
――可以出家当和尚了。
待用膳完毕,宫人撤下残羹冷饭,萧玦拿出一方绢帕,轻轻替她擦拭嘴角油渍。
“殿下!”
总有人在不合时宜的时侯出现。
萧玦手一顿,偏头,“说。”
随风气喘吁吁,“今日早朝,宣王、三皇子、颖国公,还有几位大臣接连上奏,要求陛下收回赐婚旨意,重新为您选一个太子妃。”
时鸢躺回靠椅,不轻不重“哦”了一声。
老皇帝准许她回府,转眼这婚事也要退了,所谓好事成双,大抵如此了。
突然想到什么,时鸢问道:“我推宣王和齐如萱落水一事,陛下对外已给出说法,那些老臣参了我什么?”
换作三年前,可以参的可就多了,可她自打回京,除了这事儿,还有什么值得他们参的?
她寻思着……她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啊。
随风瞟了眼萧玦,硬着头皮道:“回太子妃,他们说您还未嫁进东宫,就迷惑得殿下不上早朝,将来殿下即位,您便是那狐媚惑主,祸国殃民的妖妃!轻则迷惑帝王,重则危及江山社稷!”
萧玦听罢脸色一沉,时鸢比他反应还大,拍桌起身,“胡说八道些什么?分明是你家太子殿下昨夜留宿撷珍殿,行为不端的也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