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蒙生轻轻敲响陈拥军家的大门时,他并没有想到眼前的景象。
会如此令人难以置信,推开门后,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让他不禁皱起眉头。
走进屋内,他发现一家五口挤在一个仅有八十平方的狭小空间里,显得十分拥挤和局促。
更令他惊讶的是,堂堂副处级国家干部的家里竟然还在用着,最老式的电视机,甚至连一台冰箱也没有。
整个房间里摆放着破旧不堪的家具,仿佛诉说着这个家庭的贫困与艰辛。
在这个时代,万元户已经算是富裕人家,但陈拥军却被指控贪污了整整三十万。
这个数字对于当时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而如今,他们的生活却过得如此拮据。
赵蒙生被请进了家门,面对这样的场景,他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开口。
这时,陈父作为老腾龙人认出了他,并注意到他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神情。
老人心中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颤抖地问道:“赵书记,是不是拥军的事,拥军的事发了?”
说着说着,陈父的眼眶渐渐泛红,声音也开始颤抖起来。
赵蒙生默默地看着老人家,内心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闭上眼睛,艰难地点了点头,表示事情已经败露。
陈父快六十岁的人,一下子哭了出来,用颤抖的声音道。
“钱是我收的,我孙子没有钱活不了,拥军一分钱也没有花啊。”
“赵书记,要抓就抓我,拥军是无辜的啊,1000块钱一瓶的药,我们真的吃不起啊。”
“我们不收钱晨晨早就死了,房子吃没了,家也吃没了,拆迁钱也吃完了,拥军也要被抓。”
“晨晨没有钱也保不住了,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转找苦命人啊。”
说着说着嚎啕大哭,陈母和陈拥军老婆听到动静。
连忙跑了出来,二话不说就要给赵蒙生跪下求情。
祁同伟和赵蒙生,拉了半天才把老人家拉起来。
赵蒙生内心也很煎熬道:“老太太,国法无情啊,证据确凿的事,谁都没有办法。”
说完看到陈家一家人哭的更伤心,停都停不下来,赵蒙生心痛不已。
多么好的一个干部啊!可惜,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好好的一个前途无量的国家干部,就这样被毁了。
“老太太,拥军的事您放心,我一定会向组织求情的。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先治好晨晨的病,孩子还这么小,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赵蒙生安慰道。
陈母抽泣着说:“可家里已经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了,这个家早就被掏空了。”
有时候,命运就是如此残酷,一个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可能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而变得一贫如洗。
“钱不是问题,你们不用操心。所有的医疗费用我都会承担,如果国内无法治愈,那我们就去港岛,那里的医疗条件更好。
“如果港岛不行,那就去国外,只要能治好晨晨的病,任何方法我们都应该去尝试。”
“至于生活上的困难,你们尽管告诉我,我会尽力帮助你们。毕竟我和拥军是兄弟,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赵蒙生言辞恳切地说道。
听到赵蒙生这番承诺,陈家人才稍稍安心下来。
说着,陈家父母又要下跪道谢,赵蒙生连忙扶住他们,“使不得,使不得呀。”
有时候一道急促的声音传来,是副书记钱为民慌慌张张的声音。
“赵书记,赵书记。”
发生这样的事,钱为民知道赵蒙生的为人,一定会来看陈拥军一家。
所以就直接来陈拥军家,来找赵蒙生,进门的钱为民对着赵蒙生使了个眼神。
赵蒙生秒懂,掏出一张银行卡,对着旁边的宁伟说道:“安排两个保镖,一定要把晨晨病治好,把陈家照顾好。”
说完赵蒙生就离开了陈家,上了钱为民的车。
钱为民才慌慌张张的开口:“赵书记,不好了,拥军喝药自杀了,现在人在医院抢救。”
赵蒙生瞪大了双眼,完全不敢相信,大喊道:“拥军不是在区政府吗?他哪来的药?”
钱为民叹了一口气道:“可能他早就已经想到事发了这一天,军人的骨气,不允许自己坐牢,提前准备的吧。”
听到这话,赵蒙生闭上眼睛迟迟说不出一句话来,这才发现没有看错陈拥军。
他还是那个铁血硬汉,只是家庭的不幸,才导致了他的腐败。
很快汽车就来到了区医院,陈拥军房间前围满了人。
不少纪委的人都在,纪委书记陈萍也在,仿佛是把陈用军跑了一样。
看到这一幕,赵蒙生大吼一声:“都给我滚。”
众人才散去,头铁的纪委书记陈萍,还是不愿意走。
一脸傲慢的开口道:“陈拥军跑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