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了许久的四季城,终于又迎来了一次喧嚣,只是这样的喧嚣……估计没有人想要。
木歆眠他们现在虽然住在老城区,可依旧能看到,新城区那边多了几团亮色,好像是……什么东西燃起的火光。
火光确实是火光,只可惜不是取暖用的,而是……
“快跑啊!快跑啊!有人杀人放火了!”
大街上,时不时就有人奔跑着,他们一边逃一边喊,一边眼睛不住的向后瞟,就好像后面有什么恶霸一样,不过确实也是,他可是亲眼见着一个人被人用斧头砸死了!
别问他安全的四季城中,为什么会有斧子?而且还到了居民的手中?
那玩意那玩意是消防斧啊!
原先用来保人们平安的东西,现在却成了这些人加害其他人的武器,可谓是荒谬至极。
这人身边,时不时就会经过几个人,有的是加快马力超过他的,而有的则是畏畏缩缩,还想要去拼一把的——
他们都跑了,也就是说……这时候那些商店附近都没人,正是捡漏的好时机!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这种时候,自然是胆子大要好的多!
对此,这个四处散播消息的人并没有任何反应,反正……他能做的都做了,想要让他说的再仔细点,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些人要去送死,他也没办法!
就在这时,男人余光一瞥,却发现后面来了一个锃光瓦亮的东西,他下意识的加快了几步,而正是这几步,让他逃出了生天。
但他旁边那个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斧子直直的劈在了他的身上,从肩膀砍至肋骨处,拉出了一道长长的伤痕,最后被卡在了肋骨的缝隙里。
红的,白的……组成了一幅怪异的图画。
男人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上好像湿湿的,他一低头,原本已经有些脏旧的衣服上,现在脏旧的痕迹全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红色的血。
他愣愣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湿的,红的……是血啊!!!
男人好像反应过来了,他哆哆嗦嗦的向前跑,可跑的时候,却总也迈不开步子,好不容易迈出了步子,却险些把自己的脚给崴了。
他又是心急又是气恼,拼命的捶着自己这两条不中用的腿……还真起了点作用!
在旁边人都还在原地发愣的时候,男人率先跑了出去,后面的人见状,似乎也反应过来了。
他们忙踉踉跄跄的跟了上去,期间,不是没有跑的屁滚尿流的,只不过人数多了,便不足为怪了。
一时间,整个街头就只有一具被砍的不成人形的尸体,以及地上那滩醒目的血。
那滩血在人们的眼中分外的醒目,可对于整个大环境来说,却是不足为奇。
现在天色已暗,天边只剩下几缕微弱的光芒,勉强能分得清地上是滩血,可到了明天……不,或许用不了明天,地上的这滩血便会被太阳晒得干涸,到那时候……
痕迹基本上就已经消了,除了旁边的这具尸体。
又过了一会儿,街角处走过来一个人,男人身子高壮,身上的肉都是结实的腱子肉,身上还穿着黑白条纹的衣服,很显然,这是个囚犯。
过来的时候,男人高大的身影在地上投下了一小片阴影,每走一步,影子就移开一点,不过……对于死者来说,这片阴影永远都移不开了。
他看了看地上死不瞑目、甚至脸上还带着一点奇怪、有些兴奋表情的男人,随手就把消防斧拔了下来。
他力气极大,拔下来的时候,连带着半根肋骨都拽了出来,让整具尸体变得更加惨不忍睹了。
尸体躺在地上,没有闭上的眼睛照出了男人模糊的样子,像是巨人,也像是来报仇的恶鬼。
男人似乎想要笑,可他太久没有笑过了,已经忘了该怎么笑了。最后,他的嘴角僵硬的扯了扯,扯出了一个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表情。
“第四个……”
如果有正常的四季城的居民还在场的话,一定会疯狂大叫,可惜……现场只有男人一个。
但他并不是什么玩家,他是四季城的本土居民,只不过……原先一直在监狱里面待着而已。
男人的脸上有一条刀疤,暂且就称他为刀疤脸吧。刀疤脸没有什么文化,从前是四季城屠宰场的一名屠夫,剔骨的手艺可以说是出神入化,是屠宰场的“门面”。
靠着这门手艺,他每个月领到的工资,也足够一家人温饱,甚至每个月都能攒下些许。隔上两三年,他甚至还能带着媳妇儿出去旅游。
他和他媳妇儿说好了,等再攒上几年钱,他们就要个孩子,到时候,把孩子送到四季城最好的幼儿园去,让孩子好好读书,免得像ta爸一样,只能当个屠夫。
只可惜……
刀疤脸剔骨的手艺越好,他心里面的想法就越繁杂——猪的骨头是这样的,牛的骨头是这样的,羊的骨头是这样的,那……人的骨头呢?人的骨头会是什么样的?
不管刀疤脸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