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候洋又被消灭一批,有大片大片根须一样的东西在水中打转,缓慢下沉。
嗡!!!
残余的金光符字还在撞击井壁,它们每撞一下,井壁上裂缝的开裂速度快上三分,皲裂的缝隙有一条由纵向往横向的延伸,像蛇游一样极速环成一个圆。
碎石纷纷往井底坠,如同下了石雨,整个水域被搅动起来,一浪一浪翻滾。
这里很快要坍塌了,
我一把拉过候洋,急切说,“这里的事已经不是我们能处理的,我们先上去。”
候洋却挣脱开我的手,脸色苍白,嘴唇上没有一点血色。
他用手电从缝隙中扫过,光柱落在一个点上,“沈哥,这口井是百年前修的,百年前清朝还没有完蛋,你有没有听过那时发生的一件玄学大事。”
我的脑子里比较乱,哪有精力想其它的,“玄学大事?什么事。”
候洋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来,冷漠如南极的寒冰,“那一年八国联军围城,太后为解京城之困秘密请了一位高级法师,让法师设局用术法杀敌。当时法师用的请阴兵术,选了九十八人作祭魂,还有一位命格极贵的人作阵眼,作法九十九天。”
这事我没听过,也没有在书上看过,用九十九人活祭作法,手法很是残忍,“阵法成了吗?”
候洋嘲弄地扯了扯嘴角,“若是成了哪有我们今天这样的好日子。”
“你的意思这口井是那位变态法师布阵的地方?”
“听说那位法师就是用一口井开阵请幽冥阴兵。后来,有人来破阵,法师不得不把那位命格极贵的人填了阵眼。”
嗡!!
井壁崩坏得越来越厉害,有碎石从上面坠下来,不知道裂缝有没有龟裂到井口。
“我们现在没空管阵法的事,活命再说。”
候洋不不乐意,我强拉过他准备上去,忽然,耳边传来一个女人声音,“阿顺?”
我没有回头,挥动剔骨刀往后横扫,这里井里就不会有活人。
“阿顺?”
刀挥出,没有碰到实质的阻碍,我趁机转过身。
亮光中,一袭白裙的女人浮在几尺外,她的黑发从两肩间垂到小腹上,白裙随着水波流转而浮动,露出笔直的双腿。
大腿上纹着墨色花纹,像是莲花。
女鬼眉眼长得很漂亮,瓜子小脸,眼眸微微上挑带着魅惑般风情,她向我靠近少许,“阿顺,你终于来接我了。”
她说向我伸出双手,似乎想抱我。
我忙用剔骨刀挡开她,“是你在找阮小九?”
我不是阿顺,也不知道她把我错当成谁了。不过,我可以肯定就是她附身在旅馆老板身上的,也是她在找阮小九,在找紫珍珠。
女鬼愣怔地望着我手中的剔骨刀,好一会缓缓抬头,神色哀怨,“你不是我的阿顺哥,我的阿顺哥不会用噬魂刀对付我,你是谁?为什么和阿顺哥长得一样?”
上面的碎石越坠越多,因光线有限,有的躲避不及,哪怕水有浮力,被石头砸中同样很疼。
我有心上去,又有问题想问女鬼。
候洋扯了扯我的手臂,看向女鬼,“他就是你的阿顺哥,只是他好久没见到你和你开个玩笑。阿妹,你找阮小九是因为他手上的紫珍珠吧?”
女鬼听了候洋的话,脸上的哀怨一扫而空,扬起纯纯的笑容,飘到我身边,挽过我的手臂。
我想避开,候洋死死地压着我,用眼神示意我配合。
我烦躁不已,却也只能强忍着。
“只要是阿顺哥交代的事,我一定会全力完成。”
候洋眼中闪过一抹亮光,“阮小九手里的紫珍珠在你的手里,在哪?”
女鬼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根本不搭理候洋,“阿顺哥,再过两月我就十九了,你会去我家提亲吗?”
我的手臂被女鬼抱在怀里,或许是心里作用,有透骨的寒意浸透潜水服直往骨头里钻,全身皮肤阵阵发麻。
我的身体往一侧倾斜,看向候洋。
候洋安慰我一番,直视着女鬼,“阿妹,阿顺哥正有此意。不过,这事得完成任务后再说。紫珍珠你放在哪里了?”
女鬼还是没有搭理候洋。
她缓缓抬起头,仰望着我,美目眨动,“阿顺哥,你的心愿我都会替你达成。姓阮的老不死的一家我也替你处掉了,你开心吗?”
我微微一怔,有个念头一闪而过,侧目看向她,“什么意思?”
女鬼见我搭理她,她的笑容更加灿烂,“阮二十六,他骂你嗜杀如魔,心黑如兽,怪你对杨家集的那群贱人太残忍。我替你骂了他,还毒杀了他们一家。你看,我有多爱你。”
毒杀了一家姓阮的?
世上没有这么巧合的事。
沈明淮住的那个破院以前屋主就姓阮,二十年前一家七口被毒杀。
“你一个人毒杀了姓阮的一家?用了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