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屋接连打了几个喷嚏,淋了几个小时的风雨,鼻塞的严重。
大叔穿着深蓝色长袖睡衣,面门坐在小板凳上给我讲那晚的事。
三天前的晚上,明月悬空,大叔因有风湿,心脏也不太好,晚上睡眠质量很差。
那晚他也是零晨两点左右醒了,是被冻醒的。
他睁开眼,眼前一片黑暗,月光隐隐从窗帘外面透进来。
他想爬起来,发现自己的四脚不动了,身上像是压着一个人一样。
他急了,想推身边的老伴,然而,他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而且屋子里很冷,不是平时说的冷,是那种像是有人往你骨头里插冰块一样。
他怕了,怕自己是不是死了。
这时,听到有人说话,声音很低。
“陈延瑞,你果然是回来了。你以为你要的东西在这里?呵呵呵....”
“我不想怎么样,只想剥了你三魂祭天。”
“呵呵,杀不了你?那就试试,这世上还没有我一样想做却做不到的事。”
大叔听到陈延瑞三个字,吓得心脏漏跳一拍。
他和陈家是多年的邻居,陈延瑞是他看着长大的。陈延瑞死时,他还伤心了好一阵子。
陈延瑞回来是怎么回事?
他心里一急,居然能爬起来了。
他慌忙下床,打开门跑进院子。
两家院子相隔不过几米,但是,他站在院子里却看不清隔壁的院子。
他急忙打开院门,往陈延瑞的家里跑,推开陈延瑞家的院门,看到院子中站着四个人,有一个正是陈延瑞。
他既惊又喜,紧张的嘴角都哆嗦,“小瑞,你....怎么回来了?”
陈延瑞微微侧过头,看了他一眼,身影一晃已到他面前,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
大叔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我喝完半杯热水,身体暖和一些,心里想着事,没有往下追问。
陈延瑞在找什么东西,而他又在被追杀。
又想到王俊说老婆婆出山也是为了新生的鬼王。
看来陈延瑞的日子不好过。
我的身体暖和了,感知也回来了,揉了揉鼻子,还是觉得屋内有一股难以言语的味道。
如同香水摔进臭肉里似的,香臭相互交融,特别的奇怪。
大叔从进屋开始端坐在小板凳子上,肩膀塌陷,弯着腰。
“大叔,后来呢?”
大叔看着门外风雨出神,头也没回,声音空洞,“没了。”
我又问了几句,他一律说没了。
我喝光热水,不好再强留下去,向他告别,借了一把雨伞出了门。
院门还开着,我刚走到院门口,一辆四轮代步车从门外驶进来。
车子急速在我脚边停下,车主是位三十来岁阿姐。
她一脸的疲惫,摇下半个车窗戒备地冲着我问,“你是谁啊?你怎么进来的?”
我勉强地笑了笑,“阿姐,我是隔壁陈家的远亲,不知道他家出事了,过来向大叔问问情况。”
阿姐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直勾勾盯着我,“你过来问事为什么要私自进我家的院子?还敢进屋开灯?你这叫私闯民宅,我告诉你,我老公是警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把拿的东西全部放回去。”
她居然怀疑我是小愉,这让我有些恼火,“阿姐,你不要戴有色眼镜看人。是大叔亲自开的门请我进来的,我怎么就私闯民宅了?”
阿姐瞪圆了眼睛地望着我,“你....说是谁给你开门的?”
“大叔,是你爸还是你公公?”
阿姐立刻打开车门,没有打伞,踩着细高跟飞快地往屋子跑。
她冲进屋内大声叫爸爸。
屋子的空间并不大,两眼望到头了。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正要离开,她愤然瞪着我,“人呢?我爸人呢?你是在拿我开涮对吧,你这种人怎么这么恶毒,明知道我爸失踪了还拿这事说嘴。”
我的脊背瞬间一僵,脑袋嗡了一下,不敢置信的大步进了屋,四处寻找。
屋内窗户关得好好的,空无一人,摆在门口的小凳子还在,证明不是我的幻觉。
怪味也消失了。
我怔愣一会,脸色很是难看,“他.....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阿姐脸色铁青,指着门口,“出去,滚出我家。”
我这人最受不得冤枉,很认真地解释说,“阿姐,我沈明州发誓,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是大叔给我开的门,刚才他就坐在你面前的小凳子上,和我讲三天前晚上隔壁发生的事。”
阿姐瞠目结舌地望着我。
我又补充一句,“这话你可能不爱听,我....能看到鬼。”
阿姐目光颤了颤,眼眶迅速的红了起来,嘴里叫我滚,却没能发出声。
外面的风雨声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