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里快闹翻了天,整个村子依然十分安静,不要说人声,连狗声都没有,说村子里没有活人我都信。
我管不了其它的,扶着王俊出了正门,沿着路往来时的大路上跑。
后面跟着五六个穿‘丧服’的人。
他们一边哭一边骂一边追。
从他们谩骂中,我知道王俊杀的那条蛇是他们教中‘神兽’,叫螣蛇,是神圣的,是不可亵渎的。
没想到被王俊一剑秒了,他们非常绝望,发誓要追杀我们到天涯海角。
听他们一声声的诅咒,我的腺上激素狂飙。
他们追得紧,我跑得更快。
这两年,我在山上学到的本事之一就是脚力好,是陪着‘天师’上下山练出来的。
王俊脸色苍白,额上的汗顺着脸颊淌,气息紊乱,身体还在颤抖。
他的精神力到极限了。
我拍了拍他的后背,轻声说,“王俊,你做得非常好了,把那个丑巨人收了吧,剩下的交给我。”
王俊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恶棍,你跑不了的,快快停下来受死。”
紧追在我身后是个小龅牙,刚从水里爬起来,浑身湿漉漉的,手里还拿着一根铁棒。
我快跑几步,和他们拉开几步距离,想到刚才的一幕,好奇地问,“小龅牙,那只铁笼子里关着的是什么东西?”
“你叫谁小龅牙?你们全家是小龅牙!你报个名号出来,我捏死你。”
“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只能叫你小龅牙了。要不然,你告诉你叫你名字?”
“呸,我的名字也是你们这种恶毒的贱人能知道的?快快停下受死。”
贱人?
这他妈的是清宫剧看多了吧。
我发现‘鸟教’的人嘴巴都很毒,而且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真不知道他们比我高在哪里。
眼看着要到小桥上了,我正想着刚才的老大娘,老大娘就出现了,依然佝偻着背在桥上走动。
我没作停留,加快速度直接穿过桥,然后把王俊放下来,返回到桥中间。
几个‘丧服’的人追上来了,见我主动等他们,有种好事得逞的笑了。
我也露出好事得逞的笑容。
他们喘着粗气,叫骂了一会,向我围攻过来。
对付鬼怪,我可能是力不从心,对付他们几个人,我还是有信心的。
抬眼一扫,老大娘站在最后,贴在一人的背后,似乎想把那人推下水。
不过,她的手一次次从那人的身体里穿过。
她碰不到他们。
我起势,张开手脚,向几人挑衅式地招招手,“来吧,小龅牙。”
小龅牙气得脸色铁青,轮起棍子向我劈来。
我侧身摆肘,一拳击出,正中他的肝,强大的拳力震得他连连后退,一直退到桥边。
桥边上的护拦很低,他身体一歪,一头栽下桥。
其它几人,我如法炮制,让他们全在桥下水里呆着。
我转头对老大娘说,“老太太,阴归阴,阳归阳,人生不过梦一场,他们几个你选一个。”
老太太在找替身,我就送她几个。
‘鸟教’里是没一个是好东西。
老大娘鬼气森森地看了我一眼,又看向桥下,眼中涌出愤恨,“他们这些人在这里作了太多的孽,死有余辜。”
我心念微动,有心探问,“大娘,村子南边的祠堂叫程氏祠堂,村子里的人都姓程吗?”
老大娘站在大树阴影的边缘,月光照亮她的半边脸,她的眼神瞬间僵直,连脸上的皱纹都雕塑一般。
她站着一动不动,良久才开口,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很久以前,这里叫程家渠,村子里几乎全姓程,祠堂就是那时候建的。”
“六十年多年前,程家渠的人一夜之间几乎被杀光。”
“当时村子就是一座地狱,到处是血,人的,猫的,狗的....到处都是尸体,大人的,小孩的,孕妇的....”
“那一夜之后,程家渠改名了。”
屠村?
想到这两个字就能想象当时是人间炼狱。
我跟着一阵唏嘘,六十年前一夜之间杀光,这得有多大的仇恨,“为什么?”
我侧身看向老大娘,不知道她死了多少年,瞧她的年纪有五六十岁,指不定经历过那一夜。
老大娘的目光落在大树上,久久没有开口。
她不想回答,或是不知道,我也没有再追问,问了另一件事,“有人在程氏祠堂里搞事,你们知道吗?”
“他们霸占祠堂好几年了,在做一种能让人保持年轻又能控制人心东西。人只要多吃几次那样东西,会在不知不觉中被操控。”
‘鸟教’想控制人心?
这种阴毒的事也想得出来!
我听了头皮发麻,“这种东西他们做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