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着石壁站起来,刚缓口气,忽从头顶上吹来一阵风,像蒸汽一样落在我的身上,烫得我捂着脖颈上的伤口‘啊’的一声叫起来。
我下意识地抬头望过去,上空斜插进洞壁的一条铜链上的铜铃,对着我晃荡。
它晃一下就有风吹下来。
草!
这里的一切都很诡异,连一只死物铃铛也带着邪性。
我站到头顶上没有铜铃的地方,扭头望向半空的通爷,“通爷,要不要帮忙?”
这话完全是客套的,现在,我手里没有雷木刀,没有匕首也没有符箓。
只能靠嘴巴帮忙。
通爷没有理我,捏诀唤出一道闪电劈向像神的脑袋,神像僵直一瞬。
通凶飞身跟进,一记带火的刀掌插进神像的印堂。
像神的脑袋晃了一下,立刻烧了起来,呼吸间,神像消失了。
我有点震惊,这么容易杀了?
为什么刚才会纠缠那么久!
通爷轻轻飘地到我身边,他的身影又淡薄一分,像是随时会消失一样,我很紧张,“通爷,你没事吧?”
通爷挺了挺大肚子,“哼,胖爷我哪怕只用一缕天魂,对付玄安召来的守护神也是绰绰有余。”
看着他单薄的身影,我也没有拆穿他,“通爷,现在怎么办?”
通爷脸上浮出一丝忧伤,叹了一口气,“他离正道越来越远了。看在往日的情份上,我送他一程。”
“你真能打得过他?通爷不是我小瞧你,就是,玄安这个臭妖道有点门道的。”
“胖爷我的门道比他多。”
“那是,胖爷人慈心善,哪怕是拼福气也能干死他。那么,胖爷,我能做什么?”
通爷摇望着石台,石台上的玄安像疯了一样,指着天空大骂。
不知怎么的他的头发散开了,真的像个疯子似的。
我不由嘀咕一声,“他这是要疯了吧。”
“他真的是要疯了。五行逆运大阵本就难成,不仅是代替五行的鬼魂不可好找,像土行者这样特殊命格的人,往往是几年,甚至几十年才出一人。还有,被他借阴寿的人同样要特殊命格的。这个阵法他少说花了二十年。”
我轻嗤一声,愤愤不平,“怎么,因为他的不容易,我需要同情他,需要成全他成功?那么被他自私害死的人就是活该倒霉?活该他们家人白发人送黑发人?活该老人没人养,幼子没人陪?他那里来的这么大的脸!”
玄安这个恶棍单单害了陈延瑞就该死。何况他还害死那么多人。
我因一口气说的太多,吐气不顺,直咳嗽。
通爷满眼不悦的瞪我着我,“这话你指着他的鼻子对他说,胖爷我从来没有做过丧天害理的事。”
我在喉咙里低估一句,“我哪敢当他的面说。”灵光一闪怼了一句,“你也是有修行的高人,却明知他在害人而不作为,等同助纣为虐。”
通爷脸顿时一沉,要发火了。
我忙陪着笑脸,“当然,胖爷是有不得已原因的。胖爷,现在我们怎么做?”
通爷气各呼呼的沉思片刻,飘到石壁前,上上下下寻找什么。
我很不解,不过没有打搅他。
他最后停在一个符箓前,“小子,过来,你把这个聚魂符箓临摹熟了。”
我看着他离地有三米高,没好气地低吼,“爷,我不会飞!”
想到飞,我转头找飞鱼,好家伙,还在远处一遍一遍地撞石壁,寻死的心挺执着的。
通爷打个手印,神奇的事出现了,我感到身体被一团无形的东西托着,一点点上升,只到符箓的位置。
这种腾空感非常奇妙,和乘电梯不同,完全自由的。
我忍不住说,“通爷,我拜你为师,你把这个法术你教给我吧!”
“不行!”
通爷一口拒绝了。
我疑惑地扭头看着他,我第一次上无妄山找他,就是想拜师学艺。他也没有答应,只是让我看书,教了我一套吐息法,一套健体术。
这一次他又拒绝了,我脱口问,“是我的资质不够吗?通爷,俗语说,勤能补拙,我一定会…”
他打断我的话,“你如果想要救星位上的九人,必须在三十秒内学会画它。”’
我大惊,“三十秒?你早点说嘛。”
我的大脑迅速调动所有细胞,心脏拼命搏动供大脑使用。
我的眼里是一个约有一米长,三十公分宽,笔画繁琐像对称迷宫的符箓。
时间紧,我下意识的用两只食指同时对符箓临摹。
只临摹了两遍,毫无征兆的,吧唧一声,我失重摔到地上。
哎呦,我的尾椎骨又断了!
我扭头想冲通爷发火,发现通爷不见了,心里咯噔一下,不顾尾椎骨钻心的疼爬起来。
环顾四周,只有石台上有动静。
我急吼吼地往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