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讨厌被人挟持,然而对方人多势众,我还真没办法,一直被推到井边。
井口直径一米多一点,水面离井口足有四五米。
人跳下去容易,想捞起来不容易。
天空乌云黑压压的,已有先行的雨滴落下来。
张建阴沉着脸推了我一把:“她是你害死,你快点下去捞。”
我没理他,看向报信的那人,那人就站在我旁边,面目却模糊看不清眉眼:“你亲眼看到他跳下去的?”
“我亲眼看到的,还抱着个孩子。”
众人神色激动起来,围着我,无数只手把我往井里推。
我心底的怒火被激起来,救人,我知道要争分夺秒。
但是,我的脑子很清醒,妈的,这群人死了二十几年了,推我下井不是救人,是想要我的命!
我抽出雷木刀,轮起来舞了一圈,逼退靠我最近的几人。
他们有了忌惮,往后退了几步。
我用雷木刀指着他们,铿锵有力:“首先,我不叫吴安顺,我叫沈明州。其次,你们这群人渣,上下嘴皮一碰吐出来的全是屎,张建老婆是被你们逼死的,你们全是凶手。”
“最后,我不管你们幕后是谁,你们已经死了二十几年了,死人就滚回死人呆的地方去,别在阳间作妖。”
雨终于落了下来,大雨,倾盆大雨。
雨帘中,村民们脸上的生气瞬间消失,个个脸色惨白,瞪着死鱼眼,机械的转动脑袋:“下去下去下去。”
他们步步逼近,我手中的雷木刀左劈右削。
然而,对方人太多,我被迫退了两步,身体一歪往井里栽去。
下坠的瞬间,看到王俊舞着‘黑蛇’和村民打在一起。
我的运气差,落井的姿势不对,脑袋撞到井壁上,脑袋被撞得一阵眩晕。
哗啦一声,落水。
与面的冲击中,撞得我骨头都像散了一样,还有,井水真他么的冷,透骨的冷。
周身被冷水一激,眩晕的脑袋居然清醒了。
我立刻踩水从底下钻出水面,立在水中,环看四周,井壁光滑,但是,有两根铁链连着上面。
所以,我并不慌。
豆大的雨滴从上面砸下来,砸得我视线模糊。
我抹了一把脸,把脚上的鞋子脱了,用脚趾扒着井壁,准备借着铁链爬上去。
王俊一人留在上面太危险。
我拽着铁链用力,铁链哗啦啦的被抽动。
我心下暗惊,铁链有两条,每一条都有成年人手臂粗。
刚听村民说这叫锁龙井,锁龙井在全国各地都有听说,配标就是有一条无限长的铁链垂在井里。
至于锁龙井的说法,最多的是井底锁着龙。
这当然不可能的,不要说世上没有龙,真有龙也不可能被一条普通的铁链锁着,一锁就是无数年,活龙也锁成死龙了。
我再次把两条铁链一起抓住,借力往上爬。
手还是打滑,铁链哗啦啦又被抽动。
头顶上的雨滴像有重量一样,砸在我的脑袋上,我无处可躲无处可藏。
干巴巴的被无数雨点砸,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被雨滴砸得头晕。
我试着不借铁链的力道,单用手和脚趾扒着井壁往上爬,爬出一米多,哗啦一下,再次滑落水里。
草!
井壁太滑,爬不上去。
我深吸一口气,冲着上面叫:“王俊,你没事吧?”
声音在井壁上回荡,一圈圈往上传,上面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担心王俊,又试了几次,还是上到一米左右滑下来,拉铁链,铁链就被抽动。
困在方寸之地,头顶上只有巴掌大的幽暗天空,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恐慌在我心底蔓延。
我不会被困死在这里吧?
王俊不会被他们杀了吧?
吴安顺还没有找到,我父母的事还没找到真相.....
想着想着,脑袋糊涂起来,脑袋被雨砸得麻麻的疼,失去思考的能力。
一肚子的憋屈,心火渐渐烧了起来。
我对着井壁死劲地砸,砸到手背上全是血,臭老头,你等着,等着回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都怪司机的妻舅,我不停的抱怨。
我知道要失控了,在这种情况下失控与死无异,我忙练了一遍吐纳法,压下心底的烦躁。
为了脑袋不被砸坏,我一头闷进水里,水里没有雨滴。
这时,我猛然发现水底不是一片漆黑,水底有蓝色的光晕。
我很好奇,也为了躲雨和活动筋骨,若是立在井水里不动,身体会被冻僵。
我向着光亮游过去。
亮光看着不远,一点点下潜,亮光一直在前面,在我的胸口一口气快憋不住时,我意识自己可能错了。
我立刻调转身体往上浮,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