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午时,大地像着火一样。
我的心比天气还热,老坟场过气来。
我快步走到傻子家,之前已听说傻子自从傻了后,六亲不认,而且脾气特别火爆。
话不投机,不是打就是砸。
一天两天还好,长年累月的,他的父母受不了,在远离村子的地方给他单独盖了两间屋子。
傻子的门关着,我的直觉是傻子不在家。
我没有敲门,直接推开门,扑鼻的霉味迎面袭来。
我用手指堵住鼻子,进了门。
屋子里杂乱无章,破衣服,破桌子,烂板凳,空饮料瓶
桌子上散落着不知何年马月的饭莱,电饭煲上挂着不知何年洗过的袜子。
傻子果然不在。
之前,因为是我砸伤傻子变成傻子的,说实话,我暗中是有愧的。
现在,他故意引我去老坟场,在石门前砸了我一棍,我和他两清了。
我现在最想弄清楚,老坟场
沈小花在家,大伯的屋子我没办法搜,只能先从傻子这里下手。
我很有耐心,在傻子屋子里翻了一遍,可惜,没有找到可疑的东西,哪怕是小鸟雕刻也没有。
有些失望的走出门,临出门前又扫了一眼屋内,忽有一种古怪感。
现在是夏天,傻子的屋子里又脏又乱,可是,没有一点臭味,也没有一只苍蝇蚊子,更没有老鼠。
而且,屋子里没空调没电扇,却感觉不到热。
忽有一个词从我脑海里冒出来,风水宝地!
傻子,可能一点也不傻!
我不甘心,又从里到外的搜了一遍,这一次,在一只破雨鞋里倒出一枚硬币。
面额是一元的,时间是2014年。
我捏着硬币有些恍惚。
多年前,沈七痴子给过我一枚一样的硬币,后来,那枚硬币被我丢进了十涪江。
再后来我遇到筱雅,每一次和她约会时,她都要我带上2014年的一元硬币。
隐约中,我觉得这样的硬币有着不一样的含义。
可惜,我猜不透。
离开傻子家,我又去了老屋,直奔旁边的菜窖,从壁墙上的小洞里拿出木盒子。
打开盒子,看着里面的三样子。
我拿起小鸟雕刻,红羽,白眼珠子,嘴里叼着黑色小蛇。
这个和山洞中那只大鸟雕塑是一样的。
这应该是不死鸟神教的信仰标记。
我试着抽鸟嘴里的黑蛇,蛇和鸟嘴是连为一体的。
又看向牌位上吴宵两个字,这个人应该是不死鸟神教里的人。
我一直猜这只盒子是谁藏在这里的,爷爷?大伯?二伯?爸爸?姑姑?还是妈妈?
不应该是大伯二伯和姑姑,如果是他们,他们成家了完全可以把东西带走。
剩下的爷爷,爸爸,妈妈,偏偏他们都过世了。
我捏着吴宵的牌位,贴着清凉的墙壁坐着,把最近几天发生的事前前后后想了一遍,一时思绪纷杂。
特别是想到那人说:他又不是老沈家的人,你救他干嘛?就为还当年沈向东救你的人情?你又要说当年如果不是他救了你,死的就是你了。你呀,当年的事,指不定就是冲他去的,和你无关。”
我可以肯定那人提到的沈向东就是我爸。
在沈家村,每个沈家人的名字是按字排辈的。
我是明字辈的,叫沈明州,沈小花的大名叫沈明华。
所以,在沈家村叫沈向东的只有一人。
他说我爸当年死不是意外,是有意救了谁。
他因谁而被谁杀了?
那个谁是谁?
那我妈呢?
我妈是在我爸失踪一天一夜后去找我爸死的,墓碑上他俩是同一天死的。
那人说的‘不是老沈家的人’,是指我吗?
又想到在通道中各位‘先人’聊天说我是窜种的事。
越想越郁闷,内心深处像有一团火在烧,烧得全身每个细胞在躁动。
出了老屋,直奔老坟场,现在我想把所有的空坟刨了,呸,狗屁先人老祖。
我到爷爷坟前,盯着爷爷的墓碑出神。
通道中,我昏迷后迷糊地睁开眼,看到拖着我走的干尸,就是爷爷吧。
我妈的鬼魂舍了命的救我,他,在一众先人老祖面前同样舍了命的救我。
谁敢说我不是他的孙子,不是沈向东的儿子?!
我在爷爷坟旁摸索良久,也没有找到那个入口,真是奇了怪了。
回到村子已是傍晚,家前屋后,阴凉的地方都有人捧着饭碗,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我有意打听事,主动靠近一棵老槐树,有几位婶子在拉家常。
“真的,有人亲眼看到的,又死了一人。”
“我早就说了,人在做天在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