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凯一边说着,一边解一下他挂在腰间的钥匙扣。
我清晰的看见他的钥匙扣上挂着一把和我差不多的,桃木雕刻成的刀,只不过他那把比我的小了很多。
“我都说了,你要是纠结陈延瑞的事情就自己打电话跟他说啊!”
吴凯看起来有些恼火。
这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心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了,身上的力气也全部被无形的工具抽空。
我转身坐在了病床上,扭头看向一旁的柜子上放着的手机。
没错,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最便捷的方法就是给陈延瑞打电话。
一想到陈延瑞那张脸,我心头就觉得难受啊
我真的很怕再见到他,甚至听见他的声音。
“你不打是吧?你不打我来打!”
吴凯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很快拨通了一个号码。
“嘟……”
“嘟……”
“嘟……”
这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每一声忙音都像是有钝刀在割我的心脏一样。
又痛又难受。
我希望陈延瑞还活着,但同时又不希望他活着!
陈延瑞。
陈延瑞。
陈延瑞!
别再耍我了。
我真的受不了!
此时我的额头已经冒出了不少的冷汗,顺着我的脸颊不断往下滑,弄得我的脸有些发痒。
可我没有去擦汗,因为我的双手正在不停的发着抖,我根本控制不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心头绷起了一根弦。
每根弦被人越拉越紧,越拉越紧,我已经明显感觉到了弓弦上出现了毛刺。
它就要断了!
或许几分钟,或许就在下一秒!
帮帮我,帮帮我吧。
我求求你了!
我把脑袋埋进了腿里,不想再听这个声音了。
可那声音偏偏穿透力极强,不管怎么样我都能听得见。
草!
草!
草!
别再折磨我了!
“喂?”
我心脏骤停,然后在零点几秒之后做出了反应,猛然从床上弹起,一把夺过吴凯的手机把电话挂断。
房间里重新归于寂静。
只能听见我剧烈的喘息声,以及吴凯无奈的叹息声。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太阳穴也跟着跳了起来,身上还不断往外冒汗。
良久,吴凯打破了沉默。
“沈明州,你好好休息吧。”
说完,他朝着我伸出了手。
是了。
我一定是疯了。
陈延瑞还活着,可我却一直以为他死了,甚至还把一把批发的桃木做成的刀看得如此重要,不,那甚至都不一定是桃木。
我有些无力的抬起手来。
在把手机即将要还给他的时候,鬼使神差的看了一眼屏幕。
上面并没有显示通话分钟。
刚刚那通电话并没有打通!
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抬头去看吴凯。
吴凯的眼神很平静。
他没有说话,似乎并不打算解释些什么。
我嘴巴张了张,想问,可又不敢问。
最终还是把手机重新还给了他。
“那把刀也给我吧,你现在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以免误伤到你。”
我果断的摇了摇头。
“不了,不会了。”
说完之后整个人身子往后仰,直接躺在了床上。
我一边掀开被子,一边蜷起腿,尽可能的让身体每个部位都被盖住,包括脑袋。
如果这是一场梦的话,我在梦里睡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可能就醒了。
如果这只是幻觉,那应该也是有限度的吧?
要么等着我被鬼弄死,要么等他法力失效。
法力?
呵。
我在被窝里哈哈大笑起来。
我果然是疯了,什么法力?
现代社会哪来的法力?再说建国之后也不允许成精了啊。
妈的,真是个逗比啊。
对呀,我肯定是疯了。
我之前居然用一个磨豆子用的磨盘,把阴差召唤来了,而且那阴差还叫白虎,他推磨。
阴差推磨?
我再次笑了起来了。
就算做梦也有点太离谱了吧?
不行,我不能再笑了,这房间没有那么隔音,我疯了的事情不能让他们知道。
不对,他们可能已经看出来了。
反正,我得尽量显得正常一点。
于是我捂住自己的嘴,可是这件事情越想越觉得好笑,以至于身体不受控制的不停发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