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颂宁的眼眨了眨,芝宁的眉皱了皱,接着芝宁就笑着道:“二姐姐,你就让她去吧,说不定,”说不定什么呢,芝宁没有说下去,颂宁也笑了:“我让人去说一声,陈家姐姐,我们一起去吧。”
朱姨娘在陈府的院子非常小,又昏暗,淑容跟着颂宁走进姨娘们住的院子时候,见这院子虽然不大,却很整洁明亮,淑容只觉得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撞到自己心口,原来真的不一样,真的不一样,这院子,竟然可以这样干净漂亮。
“二姑娘来了。”丫鬟已经在那通报,接着陈姨娘从屋里走出来,对颂宁抱怨地道:“你怎么来了,今儿前面有喜事,你该陪着太太在那和客人们说话才是。”
“陈家姐姐晓得您身子不舒服,特地和我一起来看您。”颂宁含笑说着,陈姨娘听到陈家姐姐这几个字,悄声问颂宁:“这是哪儿来的陈家姑娘。”
“说是陈家二姑娘。”颂宁轻声说着,淑容已经听到二人的说话,陈家二姑娘,是不是陈家的姑娘们,有些什么不一样?但淑容不敢问出口,只是坐在陈姨娘的屋子里。
陈姨娘端出茶水点心来,这茶水虽比不上前面的,但也不差了,而这点心也很好。
原来每家过的日子是不一样的,淑容有些闷闷的想,到底,自己的嫡母,是什么意思。
“前面已经开席了。”丫鬟跑着来禀告,颂宁也站起身,告诉陈姨娘好好保养,就带着淑容走出去。
淑容的眉皱得越发紧了,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陈姐姐。”颂宁唤了淑容一声,淑容已经看向颂宁:“你在家过的日子,一直是这样的吗?”
“是啊!”二人已经熟悉了些,再说这事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颂宁也直接回答。
“可是,”淑容垂下眼帘,颂宁可不想因为自己家的事儿引起什么纠纷,于是颂宁急忙道:“我母亲是个不爱管这些事儿的人,所以我们在这过的日子,大家都是一样的。当然,母亲总会多疼大姐姐和三妹妹一点,这也是人之常情。”
否则怎么会是年纪最小的婉宁嫁到了张家,张家那位大公子,听说摔断了腿之后,脾气变得很是暴躁,和平常不一样呢,而颂宁看到归宁的四妹妹,只觉得她越发沉静了,虽说她出阁前也不爱说话,但远远没有现在这样,几乎一个字都不说。
颂宁轻叹了声,秦太太已经对这些庶出女儿很好了,但庶出就是庶出,总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我没有别的意思,秦妹妹,我们先去席上吧。”淑容有些慌乱地说着,颂宁并没有再说别的,也就陪着淑容回到席上。
她们坐的,自然是少女们的席,秦大奶奶也会过来和她们说笑几句,淑容从没见过自己那个弟弟,据说是陈太太的爱子,生得很英俊。
“瞧瞧,这又来了个妹妹。”秦大奶奶已经上前拉淑容的手,笑吟吟地让她们各自坐下。
“秦嫂子,你要再喝一杯,我们啊,就放你走。”有人高声笑着,秦大奶奶放声大笑:“好,好,我啊,再喝一杯,可不许让我喝醉了,今儿啊家里还有那么多的事儿要忙呢。”
淑容坐在那里,看着少女们说笑,她们中,有嫡出也有庶出,但她们彼此之间,却是那样爱笑,而不是像自己一样,见过几次的姐姐,对自己非打即骂。
仿佛自己就不该生下来一样,淑容还在想,就被人塞了一个酒杯:“这酒不烈,喝一口吧。”
“我,”淑容捏着酒杯,不好意思地笑笑,这酒还是不喝了。
少女们各自在那笑闹,淑容看着少女们的笑闹,不晓得该说什么,也不过一会儿,也就有人来了,说陈太太要走了,请淑容往前面去。
淑容急忙告退,也就跟着丫鬟往前面去。
“你们说,陈太太突然来一个二姑娘,是什么意思。”有人已经在那问了。
“还有什么意思,不就是要把女儿送进宫去。”说话的人说着就瞧了颂宁一眼,颂宁也是要进宫的,毕竟她生得那样好看,而方才的淑容,容貌也十分艳丽。这样的容貌,才好进宫去。
“就是,我觉得那位陈二姑娘,行动似乎有些不正经。”已经有人在那若有所思的说着,颂宁不由瞧她们一眼:“在我家呢,别说的那么过分。”
“这谁的手帕。”芝宁已经瞧见这椅子上落了块手帕,急忙问道。
“这是方才那个陈二姑娘的。”有人看着手帕,已经拿起来看了。
“这陈太太也是面上光,瞧这手帕,我身边的丫鬟都不乐意用呢,她就给她用了。”这手帕的料子虽说是绸,却没有那么好,至于上面的绣活,就更糟了,一看就是有人初学刺绣的时候才绣的。
淑容站在门口,方才发现落下了帕子,淑容就转身想来取帕子,没想到竟然听到众人的议论,母亲对自己,只是面上光吗?淑容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服?但淑容晓得,不能问出来,一问出来,这会儿有的这些都失去了。
“找个丫鬟来,让她们去把这帕子还给陈二姑娘吧。”颂宁在那吩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