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而这些,醉心于名利的文山先生,永远都不会知道。
“先生!”张青竹已经走到二人面前,文山先生收起思绪,对张青竹露出笑:“这些日子辛苦了,还是回去歇息吧。”
“储娘子。”张青竹迟疑了下,才对储秀道:“你这次,想了许多好主意,也亏你稳住大家的心,我只能,只能往朝廷为你禀告,为你请道诰命。”
可惜,若是男子,就能用这样的功劳出仕了,但储秀是女子,只能为她请道诰命,即便有荫封,也是她的丈夫和儿子能出来做官。
“多谢张大人。”说着储秀就抬起一只手:“您不用说别的话,我已经明白了。”
身为女子,这一路行来,何等艰难,储秀已经明白了,但就算再艰难,储秀也要走下去。
储娘子,讳秀,泉州人士,幼时聪慧,其父叹曰,惜为女子!时秀方四龄,高声曰,即为女子,不输男子,父奇,家有书千卷,不到十龄,遂遍阅书卷,既长,才名盛于乡间,年十七,文山先生来乡,奇之,与秀辩理三日,不胜而归,遂得女诸葛之名。年二十,嫁父弟子,犹手不释卷。
数年集文数十卷,常叹息无人能懂。张文襄公主政地方,恰逢海贼犯境。秀献除贼计,文襄公赞之,贼退,天子颁诏,以秀为三品淑人,秀不受而去,常言,老妇非为名利所累。文襄公夫人秦氏,遂出脂粉钱,为秀刊集,是为,兰台女史文集,惜乎剩残卷。《近代残事》——后人记载。
张青竹回到衙门里面,已经很晚了,婉宁还是像往常一样,等在家中。
看见婉宁,张青竹就笑了,这笑中有着释然,还有着疲惫,还有更多的,是安心。
“怎么,几天没见我,就不认得我了?”婉宁见丈夫这样,也就笑着说了句。
“就是觉得,怎么方才还在那里辛苦,这会儿,就到了家里,还能和你说话。”张青竹的话让婉宁笑了出来,张青竹已经把婉宁抱在怀中:“好累,好累好累。”
婉宁推了丈夫一把,但没有推开,只是靠在他怀中,伸手抚摸他的眉眼,接着,婉宁摸到一个伤疤,于是婉宁皱眉:“你受伤了。”
“一点点小伤,不碍事。”张青竹却只这样说,一点点小伤,确实只是一点点小伤,但婉宁还是看着丈夫,似乎要责怪丈夫。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心中有数,战场上难免刀枪无眼,我呢,也就这样。”张青竹担心婉宁担心自己,所以才没有和婉宁说。
婉宁看着丈夫的脸:“怎么办,你这张脸这会儿都不能看了。”
张青竹不由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一声让夫妻二人都红了眼圈,接着张青竹就道:“那也没有办法,你已经嫁了给我,都这么多年了,你也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
婉宁也笑了,靠在丈夫怀中。
“大人,有公文到了。”外面传来一个声音,这么晚了,还有紧急公文到,张青竹只能放开婉宁,婉宁也笑着对他点头:“去吧去吧。”
做了张青竹的妻子,婉宁晓得,许多事情,都要自己去动手,不然还能怎么办。
张青竹走到外面时候,文山现在已经等在那里,瞧见张青竹出来,文山先生就轻声道:“已经准备好了。”
确实是有公文,但这公文只是托词,真正要做的,是要把那些海盗背后的人一网打尽。
“他们倒还真是能藏,竟然还养了一支海盗。”张青竹轻声说着,文山先生笑了:“也不是养的,不过是互相利用。”
一个利用禁海令,自己能操控这些货物进来,大肆赚钱,另一个能,换取的是不被追剿。
“只是朱尚书。”张青竹轻声说着,没想到还会牵连到朱尚书身上,原本,首辅一职,他也是能想想的,但是现在,能被免职回乡,就是天子的仁慈了。
“这家族内人口多了,也是难免的。”文山先生和张青竹不一样,张青竹从小跟随父母在外面做官,倒是没有见过家族内的那些人。
说是一族之人,但张青竹和他们都不熟。而文山先生生长在自己族内,当然晓得一个大族之中,该有多少扯不清理还乱的乱麻。而一个族内,出了朱尚书这样的大官,自然是有人会用他的名声在外面做些事情的。
张青竹不由点头:“我要写信给父亲,要父亲约束族内的子弟,不要让他们在外打着这些招牌,做出些乱七八糟的事来。”
文山先生笑了:“难!”
“难也要去做,不然就是招祸自身。”二人说话时候,已经进了书房,文山先生把自己写的奏章给张青竹看了,张青竹也拿起笔改了些地方,文山现在看着张青竹改的地方,这才笑着道:“你对储娘子的事儿,还是有些不大满意。”
“先生,我晓得这个世上,牝鸡司晨是不对的。”张青竹说了这么一句,接着张青竹就又道:“可是若一个女子,很有才华,又能为国进言,那我们,是不是就该让她……”
文山先生没有说话,张青竹可以看到文山先生的神色变化,接着文山先生轻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