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的千言万语,都堵在那里说不出来,接着婉宁就道:“好,他们去前面迎击海盗,我们在家中,也要做好这些。”
苏奶奶点了点头,握住了婉宁的手,婉宁看向外面,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府衙外面,想来已经混乱一片了,而背后的人,想的就是这样的混乱,还真是过分啊,好好的日子不过,要搅乱大家的心。
接着婉宁就摇头,不,也许对他们来说,张青竹的开海令,才是真正的不过好日子呢。
这是真正的博弈,如同上次,那场宫变一样。提到宫变,婉宁眼前仿佛就是鲜血,还有那死去没有得到收敛的小太监。
这一条命,是那么宝贵也那么低贱,城内慌乱的百姓们,也需要有人出来,让他们安心。
天才刚亮,有海盗往这边来的消息就传遍了全城,于是有收拾东西要逃往山里的,还有想观望观望,看看府衙里是什么情形,当府衙大门打开,张青竹带着众人走出来的时候,街上那些慌乱的人都停下了脚步,仿佛整个天地,在这瞬间,停止了运转。
张青竹什么都没说,文山先生把一张布告贴在了府衙门前,同时,也有衙役把那些布告四处张贴。
“布告上说的什么?”有不识字的人急切地在那问着,还有人在那仔细看着布告,眉头紧皱,似乎是在思索。
“我们这位大人,果真与众不同。”当看完了布告上的字,才有人感慨地说。
“什么与众不同,不要绕关子了。”有人感慨,有人就在那催逼。
其实布告上说得很平常,承认了海盗来了,知府有守土之责,故此会带人迎敌,不会弃城而逃,请百姓们放心。
“说得好听,等到了时候,看到了强盗,一溜烟跑了的也是他们。”也有人不满地说,毕竟被骗的次数多了,这心啊,也就硬了。
“我听说,知府的一家老小都还在府衙里面,并没有出去。”也有人在那议论。
“让让,都让让。”一声吆喝传来,众人看着这轿子,怎么这会儿还有人前去府衙,而且还是女人。
轿子在府衙面前停下,储秀从里面走出来,有认识她的,当场就在那惊呼:“储娘子。”
自然有人问,储娘子是谁,而储秀却像没听到一样,走到府衙面前,高声道:“前来拜访知府的夫人。”
众人不由屏声静气地等待,门打开了,婉宁带着人从里面迎了出来,瞧见储秀,婉宁就含笑上前:“储娘子。”
“张奶奶。”储秀和婉宁二人特地在门前行礼,接着二人才往里面走去。
“那是,知府的夫人!”有人已经高声喊出来,本地知府年轻,他们是晓得的,这会儿,出来的也是个年轻的媳妇,那就是知府的妻子了。
“知府娘子都在这里,想来,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跑的。”已经有人在那高声说着,而随着这样的议论,也有人脸色突变,悄悄地出了人群往别处去。
“老师。”兰竹在屋内等着,见到储秀和婉宁走进来,兰竹就跳到储秀面前喊出来,储秀笑了笑:“你可以离开的。”
“我离开了,那算什么?”兰竹的眉挑起:“再说了,若这城守不住,人家觉得我是这城里逃出来的,还当我受过些什么,处处议论。”
“你这丫头,怎么想得这样长远?”储秀笑骂一句,兰竹已经抱住储秀的胳膊:“自然要想得长远些,这都是老师教的。”
“戏演完了,你们也往别处去。”婉宁说着打个哈欠:“我可许多日子没睡好了。”
“大嫂,你故意的。”兰竹又在那嚷嚷,婉宁捏一下她的鼻子:“是,是,什么都是我故意的,我不和你闹了。”
储秀勾唇微笑,这会儿,只怕那个幕后的人,也该被找出来了,想都不用想,和田家脱不了干系。至于那京城中的人,就不是储秀所能寻出来的,那是张青竹该去想的事儿。
“果真是和田家有关系。”文山先生和张青竹说着,张青竹看着面前的那一份名单,名单之上还有各种标记,标记出来他们彼此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没想到,竟然还能牵连到朱尚书。”张青竹点着这名单,名单之上,还列出了各家的姻亲,田朱两家,别看在外人看起来,身份地位天差地别。
朱家为官,田家经商,但两家族内,彼此联姻很多,甚至田老爷的一个女儿,就是嫁给了朱尚书的一个族侄,但这个族侄,又和别人不一样,他从小父母双亡,是朱尚书养大的,虽是族侄,说是养子都不为过。
“这也不意外。”文山先生看着这名单,他经历过太多了,朱尚书的忠心是真的,为了天子登基,愿意付出命也是真的,但牵涉到利益时候,也不手软。
“还有,这里,”张青竹点着一个名字,竟然还和前任首辅有关系。这官场之中,错综复杂的关系,难怪父亲要亲自前来,和自己说,不要动。
但是,怎么能轻易不要动呢。
“先生,写奏章吧。”张青竹长叹一声,就对文山先生说,文山先生点头,他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