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夏果不由感慨一句,王婆子还在那絮叨,只是在那夸陈觉蓉为人好,夏果已经半句都听不进去了,陈觉蓉为人如何,夏果比谁都清楚,但夏果再听不进去,也要坐在这里听着,等着时候到了,才能离开。
这顿饭吃完,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王婆子有些醉了,也就被柳婆子扶去歇息,夏果喝了一杯茶,就往陈觉蓉院子走去。
夏果走在尚书府的甬道上,这条路,夏果走过那么多次,但现在再走在上面,夏果却觉得感慨万分,许多事情已经发生了变化,但这变化因何而来,夏果不愿意去想。
“夏果。”春草的声音在前面响起,夏果抬头时候,面上已经带上了笑:“春草。”
“二奶奶听说你来了,让我在这里等着你。”春草上前拉着夏果的手,仔细瞧了瞧就笑了:“上回回来,家里有事儿,我也没有好好地瞧瞧你,也没有和你好好地说说话,这会儿,倒见你比原先还要好。”
“在庄子里,什么都不操心,倒还好。”夏果的话让春草挑起眉:“是吗?”
“自然是的。”夏果和春草说话时候,已经走进了院子里,上房传来孩子的笑声,春草挑起帘子,对里面通传:“二奶奶,夏果来了。”
陈觉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吧。”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想到苏嬷嬷说的话,夏果不觉抖了一下,但夏果还是告诉自己,不要害怕,往里面走就好。
陈觉蓉的屋子并没有太多变化,除了窗下多了个摇篮,陈觉蓉抱着孩子在逗弄,瞧见夏果进来了,陈觉蓉把孩子放进摇篮,就对夏果笑着道:“这都多少日子没见到你了,在庄子里过得还好吗?”
“在庄子里还好,今儿是……”不等夏果说完话,陈觉蓉就抬起手,示意夏果不要说了,接着陈觉蓉对春草使个眼色,春草已经会意,让小丫鬟们都走出去,自己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的人。
这阵势,夏果不由抖了一下,才对陈觉蓉道:“二奶奶有什么话,尽管吩咐就是,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晓得我要问你什么。”陈觉蓉拿起放在桌上的一个荷包,打开那抽绳,里面掉出两个金锞子,陈觉蓉依旧把玩着那荷包,眼却没有离开夏果身上。
夏果深吸一口气,对陈觉蓉笑着道:“二奶奶想问的,我也知道一二。这些日子,庄上并没有什么大事儿,大爷还是日日在书院讲学,大奶奶呢,有了身孕,比平常贪懒了,还有……”
“谁要听你说这些。”陈觉蓉摆了摆手,夏果抬眼看了看陈觉蓉,就又规规矩矩站好:“除了这些,也没有别的。”
“夏果,你跟在我身边的时候,也是个聪明人,怎么这会儿,就变得这样笨了?”陈觉蓉不屑地说着,夏果急忙给陈觉蓉跪下:“二奶奶还有什么话,就告诉我吧,免得我什么都不明白。”
“大爷大奶奶,难道对他们久久在庄子里面,没有怨言吗?”陈觉蓉反问,夏果抬头看向陈觉蓉,接着夏果就道:“大爷大奶奶平常在我们跟前,自然是不会说什么,至于私下,您是晓得的,大爷大奶奶并不喜欢屋内人多。”
“放屁!”陈觉蓉拍了下桌子,指着夏果的鼻子就骂道:“你也不要用这些话来哄我,你们这些做下人的,平常偷听难道少了?”
“庄子上人没那么多,若是偷听,自然,自然……”夏果话没说完,陈觉蓉已经站起身,打了夏果一巴掌,夏果挨了一巴掌,也不敢说话,只是伸手捂住脸,在摇篮里的孩子似乎被陈觉蓉吓到,在那哭起来,陈觉蓉上前抱起孩子,哄了几句,就对门外道:“让奶娘进来。”
春草听到吩咐,也就示意在院子里等着的奶娘进去把孩子抱出来。陈觉蓉脾气没那么好,府内服侍的人也都晓得,因此奶娘并不敢抬头看,只是进去把孩子抱了出来,也就匆匆离去。
等奶娘离开了,陈觉蓉这才重新坐下,看着夏果道:“好了,你跟了我那么多年,也晓得我的脾气,这回呢,也就罢了,我还有事儿要和你说。”
“请二奶奶吩咐。”夏果轻声说着,陈觉蓉看着夏果:“二爷就要选官了,我们要离开京城,这到了任上,总要银子使用。我的嫁妆,你晓得的,并没有那么多,我琢磨着,若是婆婆那边能贴补一二,也就够了。”
夏果不由惊讶地看着陈觉蓉:“二奶奶,此事,此事,我一个做丫鬟的,哪里能做到。”
“你做不到,大奶奶能做到啊。”陈觉蓉淡淡地说了这句,才盯着夏果:“你回去后,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说动大奶奶,让她和婆婆说,给我们贴补一二。”
说完,陈觉蓉就皱了皱眉:“也不用太多,一年千把银子就好。”
一年千把银子,在夏果看来那也是天高海阔的数字,夏果不敢说话,陈觉蓉等不到夏果的回答,盯着夏果:“怎么,你不愿意。”
“二奶奶,此事,此事,我确实做不到。”说完,夏果想到苏嬷嬷说的话,一咬牙把心里话给说出来:“况且,这两个月,府上每个月都从库里面支取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