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横竖不能做官,花银子求好名声也平常。”说着张玉竹就凑到妻子耳边轻声说了一句,陈觉蓉听得回嗔作喜:“还是你说得好,他再聪慧,也只能为我们所用。”
“我也是为了我们的儿子。”张玉竹轻言细语地说着,陈觉蓉不由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对张玉竹笑着道:“你瞧,你儿子踢我了。”
“再过些日子,就是春闱了,到那时候,我中了进士,你生了儿子,那些虚名,还不是为我们所用。”
陈觉蓉笑了,一个不能做官的人,又有什么可怕的?给他们一点甜头,不过是让他们能为自己所用罢了。
陈觉蓉第二天让人准备了许多东西,至于张尚书交代的三百两银子,自然一钱都不少,全都装在车上。管家们虽然感到奇怪,但还是照了陈觉蓉的吩咐往庄子上去了。等到了庄子上,已经是中午时候,苏嬷嬷正在和婉宁说着那边落水的人还有几个没有醒,看样子只怕是醒不来的话,杏儿就来禀告,说京城送来了东西。
苏嬷嬷忙走出去迎接,苏嬷嬷走到大门处,就看到管家娘子在那指挥着把车上的东西都卸下来。苏嬷嬷瞧着那些东西,这地上放了不少了,但看样子,车上还有不少呢,苏嬷嬷不禁愣了一下,送东西来的管家娘子已经笑着道:“苏嫂子好,嫂子这些日子瞧着,越发精神了。”
“你瞧着也很精神。”苏嬷嬷回神过来,才对管家娘子笑着道:“过年的时候不是刚送了许多东西来,怎么今儿又送了这么多东西。”
“这都是太太和二奶奶吩咐的,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离得又近,能帮忙的总要帮忙。”管家娘子说着就把手中的单子交给苏嬷嬷:“你瞧瞧,东西可都在这上面呢。”
“你说,二奶奶也吩咐了?”苏嬷嬷有些不相信地看着管家娘子,管家娘子笑了:“确实是二奶奶吩咐的,我也不瞒你,自从过年之后,二奶奶的脾气和原先就不一样了,对人都好了许多。”
是吗?苏嬷嬷捏着手中的单子,想了半天才道:“那就跟我进来,先给大奶奶请安。”
“自然是要和大奶奶请安的。”管家娘子跟着苏嬷嬷往里面走,一路上还说些陈觉蓉自从初二归宁回来,脾气就变了许多的话,管家娘子在那说着,苏嬷嬷的眉皱得很紧,怎么听着像换了个人,但这人从小长到大养成的脾气,难道就这样轻易变了?
苏嬷嬷又想起上回送东西来的时候,那个管家媳妇说的,陈觉蓉悄悄地在外面放债取利的事儿,但这事儿不能大肆宣扬,更不能随便询问,于是苏嬷嬷也只和这个管家娘子应酬着,二人已经走进厅内。
“给大奶奶请安。”见到婉宁,管家娘子就急忙行礼下去,婉宁笑着让管家娘子起身,又问候过了张太太,管家娘子才道:“府里面晓得了这边出了事儿,太太惦记着,就特地命小的来瞧瞧,还说,既然大爷和大奶奶往那边送了药材和银子,这次又带来一些东西,还有三百两银子,大奶奶再往那边送去。”
管家娘子说完,苏嬷嬷就把手中的单子交给婉宁,婉宁接过单子瞧了瞧,对管家娘子道声辛苦,就对苏嬷嬷道:“既然这些东西是要送去那边的,还请嬷嬷和这位管家娘子一起,把这些都送去。”
“大奶奶您不瞧瞧?”管家娘子有些惊讶地问,婉宁已经笑了:“也没有什么好瞧的,横竖在京城里面,你们都已经细细清点过。”
苏嬷嬷恭敬应是,也就出去和管家娘子交接那些东西了,等苏嬷嬷走了,梨儿才对婉宁道:“大奶奶,我也听说了,说二奶奶自从回了陈家一次,再回来的时候,脾气都变好了许多。”
“想是那边的亲家太太,对她训诫了一番。”婉宁顺口说着,一边一直没说话的夏果倒摇头:“太太从来都是很疼二奶奶的,哪里舍得训诫。”
说完,夏果就急忙伸手捂住嘴,这样的话,不该自己说,说了,传到外人耳里,自己就变成什么样人了?
“陈亲家太太疼二奶奶,像我们家太太疼大姑奶奶一样吗?”杏儿好奇地问,夏果这会儿不敢再说什么,只是看着婉宁,婉宁已经把手中的针线放下:“罢了,这有什么好问的,天下的娘,都是疼自己孩子的。”
“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夏果嘀咕了一句,接着很小声地道:“陈府的姨娘通房,二奶奶要不高兴了,是可以打骂她们出气的。”
杏儿梨儿都吓了一跳,打骂父妾,这要传出去,陈觉蓉的名声全都坏了。婉宁倒不惊讶,虽说父妾算是庶母,按了礼法,子女们是要对庶母尊重的,但还是那句,关起门来过日子,有那横行霸道的,别说庶母,就算骂了几句自己的亲娘,难道还能被送忤逆不成?
陈太太如此宠爱陈觉蓉,就算陈觉蓉打骂了父妾,只怕陈太太还要拦在前面,说都是这些姨娘通房的不是,哪里就能惹怒了家中的千金小姐。
“那都是二奶奶出嫁之前的事儿了,想来她那时候年轻,不懂事。夏果,这样的话,你也不要对别人说。”婉宁叮嘱夏果一句。夏果又要给婉宁跪下,就被梨儿拉了起来:“你不要跪了,好不容易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