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太太是个什么样的人?”婉宁突然询问苏嬷嬷,苏嬷嬷愣了一下,才回答道:“这外面说起来,也是个不错的人,至于别的,吴公子是个小儿子,倒没听说吴大奶奶有过什么怨言。”
况且,苏嬷嬷欲言又止,这婆媳之间是否相处得好,也要看各自的脾气,婉宁这里,张太太自然是个极好的婆婆,但在备受娇宠长大的陈觉蓉眼中,或许就会觉得张太太这个婆婆,终究是不如陈觉蓉的亲妈了。
“是我想多了。”婉宁转身往庄房里面走,苏嬷嬷跟在婉宁身后:“不是您想多了,您和吴奶奶,同父所出,关心关心也是平常事。”
至于那位现在进了东宫的良娣,宫墙厚重,也没有传出什么风声来。但有时候没有风声或许就是好事。宫闱秘密,有无数人想要打听,但有时候,打听了里面的消息,就会付出一些代价。
婉宁回到房中,拿起那些针线,还想那么多做什么呢,现在各自有了各自的生活,自己会和丈夫一起,生儿育女,在这庄子里面,过平静的日子。
张太太回到尚书府,陈觉蓉带着人来迎接,见到婆婆,陈觉蓉也只淡淡地问候了几句,张太太就摆手:“你还怀着身孕呢,也不用来服侍我了,先回去吧。”陈觉蓉巴不得这一句,就带着人离开,等陈觉蓉走了,张太太不由叹气:“这都什么事儿啊。”
“太太,我昨晚,可是为了你,去哄了人。”周姨娘已经站在屋内,一脸委屈地说着。看着周姨娘那张容色艳丽的脸,张太太不由轻叹一声:“要是那时候,我抢先一步,认你为义女,这一切只怕也就不会发生了。”
“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周姨娘见张太太提起旧事,也就坐下对张太太道:“我早就说过,想要得到,总要付出一些,而我有的,只有这个身子。”
周姨娘说话时候,声音带着颤抖,张太太看着周姨娘,拍了拍她的手,许多时候,差了一步,就是误了终身,当初刘姨娘如此,周姨娘同样如此,而所有的事情,都在那一碟,一碟菱粉糕上。
“这么说,你想明白一些了?”张太太带着期待询问,周姨娘又笑了:“我不过是,为了三姑娘,撑下去罢了,好在,我的女儿,不会在父母双亡之后,被人当做一块肥肉,甚至,连父母给的都保不住。”
尚书府,自然能庇护住兰竹,不管什么时候,都能庇护住她。张太太长叹一声,周姨娘已经笑了:“况且,太太心中,也有许多不开心。”
当初年轻时候,能写魏碑的少女,现在只能用簪花小楷,写着那些账目,心里话都不能对人说,原本该是最亲近的丈夫,张太太却看不上他,没有当面斥责,已经是张太太的教养在那发挥作用了。
“这会儿,我就羡慕大爷大奶奶,远离烦恼,安心度日。”张太太轻声说着,周姨娘没有说话,晓得自己不能去探望婉宁夫妻,而只能在这府内,看着后院这四四方方的天空。
过了半个月,果真书院那边就把聘书送来,张青竹此后每三日去一次书院,庄子里面的日子过得十分平静,秦家那边也知道婉宁有喜的消息,自然也着人送来不少东西。朔风渐起,转眼之间,就又到年底了,不晓得张尚书是怎么想的,专门着人送来了过年的东西,并带来张尚书的口信,说张青竹既然走路不方便,那就不用回京城过年了。
“要我说,老爷这就是被二爷撺掇的。”送东西来的,是原先专门跑外面的一个管家媳妇,给婉宁行礼拿了赏钱,就去厨房寻苏嬷嬷去了,等一坐下来,这管家媳妇就在那撇着嘴说。
“我说你还真是爱说话,什么这是二爷撺掇的,这话要传回去,你是又想挨板子了。”苏嬷嬷给这管家媳妇倒了一碗酒,又让小郑媳妇给她炒了两个菜,二人在那边喝边说话。
“这酒不错,我可许久没有喝这么好的酒了。”管家媳妇喝了一口就连连喊好酒,小郑媳妇端着菜过来:“这是我们庄子里面自己酿的酒,您不嫌弃,就喝。”
“怎么会嫌弃呢。”这管家媳妇又喝了一口,眼睛都亮了,才对苏嬷嬷道:“我这会儿,挨上几十板子也就挨上几十板子,你不晓得,二奶奶管家,别的也就罢了,这月钱,每个月都放迟了。”
“怎么会?”苏嬷嬷的眉皱得很紧,管家媳妇又喝了一口酒,就凑到苏嬷嬷耳边:“我早打听出来了,二奶奶在娘家时候,就和亲家太太一起,攒的银子悄悄拿出去,放出去赚利钱。”
苏嬷嬷不由啊了一声:“怎么会这样?”
都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拿银子放出去,可是君子不齿的行为。管家媳妇笑了:“这样的事儿,自然也不能传出去,二奶奶也晓得这事儿是不好宣扬的,等嫁了过来,她的嫁妆银子,还有攒的月钱,零零散散的,都拿出去放了,这会儿管了家,每个月的月钱,她早早支了,然后也放出去,收了利息回来才放月钱呢。”
苏嬷嬷拍了拍心口:“这事儿,谁还晓得。”
“我有个干妹子,嫁给陈家专门替她们做这事儿的人,悄悄和我说了,所以这外面都不晓得,我可只告诉你,我就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