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儿怎么如此无礼?”张尚书皱眉看着儿子,张青竹看着自己的父亲:“父亲为家族兴旺,百般筹谋,做儿子的已经晓得了。”
张尚书听到这话,神色就变了,看着儿子一语不发。张青竹做了那么多年张尚书的儿子,自然晓得自己父亲的脾气如何,这会儿张尚书不说话,张青竹晓得父亲这是还在疑惑,疑惑自己为何知道了这件事,这是第一,第二呢,父亲还在猜测,猜测自己是不是不知道实情,而是在诈他?
于是张青竹抬头,看着张尚书无比诚恳地道:“父亲昔日,把家族兴旺的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无奈儿子时运不济,竟双腿残疾,再也不能入仕,也辜负了父亲的期望。此时知道父亲的筹谋,做儿子的,哪能不赞成呢?”
这句话说得着实无比诚恳,连张尚书都动容了,过了好一会儿,张尚书才轻声道:“这事儿,也怪不得你。”
“儿子只要一想起这件事,就无比懊恼。若能帮得父亲一点,那也不辜负父亲这么多年对儿子的期盼。”如此情真意切,张尚书笑了:“好,好,好,这才是我的儿子,你兄弟还说……”
张尚书话没说完,就停下说话,只改口道:“我就晓得,你是我生的,我养的,你的品行我自然知道的清清楚楚,你心中也有凌云志,又怎会只拘泥于儿女情长呢?”
张青竹只觉得头上轰得一声,如同炸了一个雷,原来父亲确实想要让妹妹入宫,换来家族的兴旺,而这个主意,自己的二弟也在一边撺掇,那天周姨娘和父亲起了争执,只怕也是为得此事。
张青竹心中想着,面上却什么都没露出来,只对张尚书越发恭敬地说:“我从小被父亲教养,自然要为张家出一份力,只是此事虽好,等事成了,必定会被人笑话,我们读书人家,却还是要用女子的裙带得到富贵。”
“世人笑话的还少吗?”张尚书并不以为然,只是对张青竹道:“况且那些人家,口中说着不送女入宫,不提你岳父家中,早早就有了这个打算,连你二弟的岳父家,也挑了个美貌的庶女,原先他家可是口口声声,说自己家的几个孩子都是嫡出,绝无一个庶出的。”
说完张尚书冷哼一声:“他们这样的丑态,比起来,我们家还算是体面的。”
“是,父亲的苦心,儿子知道了。”张青竹心中冰冷,却还是要笑着说张尚书说这话,张尚书伸手拍一拍儿子的肩:“你这会儿相通了,很好,非常好,等你妹妹入了宫,自然需要人为她谋划,你向来有智谋,此事交给你,别交给你二弟,我要放心多了。”
张青竹只恨不得询问父亲,当初教的,和现在说的,并不完全一样,但张青竹只能忍住心中的愤怒,含笑又和父亲说了几句话。
张青竹饱读诗书,又愿意趋奉,自然说的张尚书十分欢喜,于是张尚书把打算完全说出,张青竹一边听一边提出哪里做得不好,张尚书连连点头:“果真不愧是我的儿子,这些主见,果真很好。”
父子二人正说得欢喜,就听到门外传来张玉竹的声音:“父亲,大哥,你们都在啊。”说话时候,张玉竹已经掀起帘子走了进来,看见张青竹和张尚书坐在那里,张玉竹的神色现出一丝阴冷,接着张玉竹就笑嘻嘻地走上前对张尚书行礼:“父亲,儿子得了一篇好文章,想让父亲看一看,斧正斧正。”
说着张玉竹把手中的文交给张尚书,张尚书却没有伸手去接,只对二儿子:“还不快些来见你大哥!”
自从张青竹不良于行之后,张玉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父亲这样说了,不由愣了一下,接着张尚书就又道:“你兄长文采出众,你的好文章,让你兄长先看一看。”
“是!”张玉竹瞬间醒悟过来,恭敬地对张尚书说着,这才对张青竹行礼下去,又把手中的文交给张青竹:“还请兄长为我斧正!”
张玉竹既然拿出这篇文,要的自然是夸奖,张青竹晓得弟弟的心思,打开看了看,就笑着道:“二弟果真长进许多。”
“我也觉得,他这些日子,读书比原先好多了。”张尚书感慨地说着,张青竹又看了两眼,就道:“二弟作文,太爱用典了。这也没什么不好。”
这句话听得张玉竹有些不欢喜,但张玉竹还是笑着道:“文山先生素来喜欢用典。”
“用典与否,全看是否适用。”张青竹只说了这一句,就对张尚书笑着道:“明年春闱,二弟会传捷报。”
这一句才是张玉竹真正想听的,他看向张青竹的腿,就算再有才华又如何,不能入仕就是不能入仕,只能一辈子困居在后院之中,为别人谋划。
需知,做幕客再出名,也不如做官来得好。张玉竹收起心中的得意,对张尚书笑着道:“从没想过,哥哥会这样夸我。”
“你们是亲兄弟,他为你欢喜,应当的。”张尚书这会儿十分欢喜,自己两个儿子这会儿和睦相处,虽不如张尚书原先想得那样,但这会儿张青竹的腿已经瘸了,那为二儿子做些筹谋,也是很好的。
想着,张尚书就道:“你二妹妹的事儿,你兄长已经知道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