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年后,庄子上的果树基本都开花了。
张爱英上辈子其实没怎么接触过这些果树嫁接的知识,但也觉得正常嫁接后的果树应该不至于长这么快,这才一年,嫁接的苗木已经算得上结实,而且都开花了,有些开花还非常繁茂。
庄子里的蜜蜂嗡嗡嗡的忙个不停,张爱英看着这里面粉的白的热闹的一片,又是开心又是担忧。
等到花落了,张爱英再去庄子里就发现果树上已经开始零零星星挂果,她不由感叹,果然是系统出品,哪怕只是嫁接,这几乎百分百的成活率就不说了,这才一年就挂果,看样子,挂的还不少。
只可惜,张爱英却不能这么着急。
“这些果子全都掐掉吧,让大家都盯着点,凡是嫁接的果树,一旦挂果就赶紧掐掉。不要去打不要毁坏树苗,但果子一定要掐掉。”
“记住,是全都掐掉,一个都不能留。”
大家本来都还高高兴兴,毕竟现在庄子里除了鸡鸭禽畜,最重要的产出就是这些果树了,早点挂果结果,以后庄子上的人有活儿干,能赚的更多,自然也能更得主家赏识有更多的月钱拿。听到张爱英这话一时都有些僵住了。
但是大家也都知道,虽然庄子是姜家的,他们也是姜家的奴仆,但在庄子上这些事儿尤其是果树上头真正能说话的还是这位亲家太太。
所以哪怕这时候都不解,也只能点头应是。
脑子灵活一些的,
哪怕不明白其中道理,想想这是人家张东家一力办起来的事儿,自然不能瞎来,那他们只管听差干活儿就行了,不用想太多。
至于脑子不行的,那更不敢有什么置喙的了。
还是吴氏听到这事儿后直接不懂就问:“这果树早点结果不是好事吗?之前开花的时候我见你也挺欢喜的,为何如今挂果了又要全都掐掉?”
“这其实不难理解,你想,这果树就跟人一样,人之生育,若是年纪过早过小,自身都没长成,哪怕平安生育,也总是损伤母体。如今这些果树,看似已经长大,可这嫁接成长也不过一年,一年啊,就让果树开花结果,那跟拔苗助长又有什么区别呢?便是这一茬结果长好了,可树苗的养分怕是也都会被吸完,损伤了根基,于长远不利啊。”
吴氏连连点头:“是,确是如此,是我眼界狭窄了,只想着眼前这一季了,却不曾想还要以后的许多季。”
“倒也不能如此说,便是我看着,那一瞬间都有些不忍。”张爱英摇摇头,“不过是我自己带人嫁接的树苗,所以我心里格外清楚罢了。别看现在长势这么好,可那的的确确才一年,还不到可以挂果的时候。”
这么一番解释,身后的管事也都听进了耳里,之后再有人抱怨疑惑的额,他也便有了说辞。而这的的确确是让人信服的。当然,其中也有不少人惊讶:“这真是才长了一
年的?”
“不然呢,你们看看这。”
大家议论纷纷,难免又说起这嫁接之法的神奇。
张爱英不知道这些人的想法,家里很快又忙了起来。
今年胡琏又一次下场府试,曹娘子毕竟是母亲,哪怕知道自己的责任,遇到儿子科考这样的大事,也难免有几分关注分心。
张爱英本来想让她好好休息几天,但想着曹娘子的脾性又算了,若是真那么特殊照顾她或许还不自在,还不如就这么,总不过就是让雁来多上点心,在曹娘子身边多干点事。
胡琏也不负众人所望,一路过了府试院试,虽然并没有名列前茅,但也确确实实考中了,终于跨越了白身,成为有了初步功名的秀才了。
而张爱英在此之前便将曹娘子一家都消去了奴籍,不过胡家现在也还是不能离开乔家,因为他们的户籍现在也还是靠着乔家,写的是投靠文书。胡琏中了秀才,张爱英就送了胡家一座隔壁巷子的小院。
“我不是要赶你们走,你们仍旧都还住在家里都往常一样,但阿琏毕竟身份不同了,总是需要个招待朋友的正式场所。再者,这些年你们为家里所做的贡献我都看在眼里,这些也是你们该得的。”
管理者要赏罚分明,而对曹娘子这样的人才,用一纸卖身契固然是能绑住,但却未必能激发人的积极性。所以,
张爱英给他们放良,又给他们买房,就是让他们看到,跟乔家跟她张爱英干绝对不亏,只要肯干,就会得到多多的回报,是在别处所得不到的。
至于说会不会养大了人的贪心,那都是以后要去考虑的事了。而且如何掌握这个度,本身也该是一直都要学习的,这世界上哪可能有一劳永逸的事呢?害怕被手下人反超那就自己努力,只要自家一直壮大,只要当老大的那个头脑清明,又何必担忧手下人的反超或者背叛呢?畏手畏脚不敢去用人者,只凭自己一个人一双手,那永远也做不到多大多强。
这一年的书院模拟乡试乔多禄和姜庭安再次入选参考,经过一年的锻炼,这次不仅是乔多禄与姜庭安容光焕发走出考场,就是跟着他们一道早晚强身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