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多禄就要紧张得多:“娘啊,你等一等啊,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好不好啊?”
他这和琬姐都还没有真的成呢,亲娘不想着给他加油助攻就算了,怎么还能说这些话来扯后腿呢?
“琬姐,娘她这么说,你还不明白我吗?我肯定不会做让你伤心的事的。”乔多禄连忙剖白自己,“我有自知之明,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很清楚,更何况,我们之间的情义岂是别的什么人可以随便懂得的?我、我……”
“好了好了,你胡说些什么呢,快别说这些了,怪难为情的。”姜琬的脸也红着,语气带着点娇嗔,眼神都不敢往婆婆那里看。
张爱英一看两人这模样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她担心的太多余了,这两人明白着已经生了情谊,这就很好。如果仅仅是因为一场冲喜绑定,那这也未免太过悲哀。爱情什么的或许更多的是人为想象和编造出来的童话故事,但若男女之间真没有一点类似的情意,那漫漫一生要相守相望也太过无趣,又如何能坚持下去呢?
“好好好,你们自己心里有数就成,我今天把家里的规矩都说到这里。反正作为长辈,我是不会给外界任何破坏我们这个家和谐与平衡的机会的,其余的也要看你们自己。”
说到底,张爱英只是长辈,虽然在眼下看来她是这个家绝对的一家之主,但若是涉及到小儿女的感情之间,哪怕她是乔多禄的
亲娘,那能插手的余地也很少。
没了张爱英在眼前,乔多禄才走到姜琬面前:“琬姐,我不想多说什么无用的,也不会说让你相信我之类的承诺,我们只要就这么走下去,好吗?”
乔多禄没那么自负,他也很清醒,刚刚埋怨老娘故意拖后腿那也就是一闪而过的念头,他知道老娘真正的用意,他也知道世间对女子的不公——很多人都说男人不知道女性的困境,甚至很多男人还会否认这种困境,满心满眼觉得男人比女人更难,觉得女人是受庇护捡便宜的。或许有极少部分男人真是这样,他们是真的打心眼儿里觉得自己更难,变成女人就会很容易,但那本质上也是因为没有经历过女性的痛苦,别的不说,从青春期开始一个月流血一次一次至少三天,男人没有经历过自然也想象不出来。但实际上更多男人是知道女性的困境的,很多事情本也不需要感同身受,单纯的判断利弊得失难道会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吗?只不过作为男权社会中的既得利益者,女性的困境就是男权的胜利,他们怎么会背叛自己的阶层怎么会承认女性的困境,那不就是承认他们自己的无能吗?——明明从生理等各方面来说他们已经胜过女性很多了,但仍旧只能通过不断的压榨女性制造女性困境才能赢过女性,这多悲哀啊!
所以很多男人其实什么都知道,不过就是
又当又立既要又要。明明自己享受了好处,却还嫌不够。乔多禄不是这样的人,至少现在不是。他不能改变女子的地位,但是他看得见,他也承认这样的困境。
所以他明白母亲的话,更明白母亲是要让他好好安抚琬姐。
别看琬姐大大咧咧好像根本不在乎的模样,但这种事,哪可能就真的完全不在意呢?
再想想,有别的女人对自己投怀送抱,别人对自己虎视眈眈,而琬姐却完全不在意,那这才更恐怖好吧?
只是这么想想,乔多禄就觉得头皮发麻。
看着姜琬的眼神也就更加真挚和期待。
姜琬脸红红的,觉得这样的场景被婆婆看到特别不好意思,揉了一把发烫的脸颊,听着乔多禄的话,慢慢恢复平静:“好,我也会努力。”
她也不会说什么相信乔多禄不会变的话,相信别人不如相信自己,期待男人永不变心,不如努力发展自己,提高能力的同时也让自己有一颗更加健康强大的心脏。即便有一天男人变心了,自己也能淡然处之。
爱自己,才是女人最好的医美。
对他们来说,从来没有什么一见钟情,他们的感情准确点来说是日久生情,是在一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慢慢培养起来的,不过相比于青梅竹马的过于熟稔,他们之间又仍旧还有各自的空间,保留着神秘感,所以,他们的感情也不能归结于简单的日久生情。而比起寻常夫妻,他
们之间又多了一丝家人的羁绊,有点像亲情,但那绝对不完全是。
总而言之,在这一刻,两人的心意得到了彼此的回应。
之后的时间里,张爱英发现这对小儿女之间有了点黏黏糊糊的感觉。要是被她抓包,还会露出不好意思的脸红,让张爱英都不由得感慨,啧,年轻真好!
虽然因为一家子说开了,并没有怎么受到那些事情的影响,但那些发生的事情还是雁过留痕,在乡下人多口杂的,很多人的观念都那样还管不住嘴,并不是什么好的体验,所以一家子本打算多呆一段时间的,结果还是在初五这天就离开了板桥村到了县城。
跟他们同行的还有陈彩妮和宋宝花母女,到了县城母女俩也都直接住在乔家。
本来陈彩妮很不好意思,不愿意这样住人家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