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在莫家吃了晚饭,简单歇了一晚,张爱英第二天才回到板桥村。
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驴车带回来的蜂蜜,她到底没有动用系统空间,因为这并不是一锤子买卖,总不能次次她都跑来亲自押货吧,总得看看这些人运得如何。
结果还好,因为山里人简陋,他们装蜂蜜并没有用到陶罐瓷瓶什么的,都是木桶,虽然密封性难免不足,可也不用担心打碎了全部浪费的问题。一些损耗也在正常的可接受范围内。
不过,山里人去割的野蜂蜜,到底直接野蛮,基本是割回来就直接装进了木桶里,并没有怎么精细整理。
张爱英赶回来,直接去鲜花皂作坊叫宝花领了手脚麻利干净整洁的女工过来整理这些蜂蜜,得过筛几遍,里头的各种杂质才能基本过滤出来,剩下的蜂蜜清透干净了,张爱英才叫装瓶。
这是她之前便从合作的陶瓷老板那里定好的货,不算特别精致,但这么分装一下,比起用木桶装的,绝对算是高端大气上档次了。
张爱英也没打算现在就把这批蜂蜜脱销出去,准备着等自己回去府城的时候带回去。那又不是一个价了。
这么一耽搁,就在板桥村又呆了两天,张爱英给来帮忙干活的女工额外一笔工费,又将一些剩下来的不是那么干净清透却还是能吃的蜂蜜在村子里送了送,还有剩下的便都拿到了作坊里去,到底有个甜滋味,便是冲蜂蜜水都能叫人欢喜。
宝花把鲜花皂作坊管的极好,张爱英很满意,没有多做什么置喙。
一行人带着装好的蜂蜜又回了县城。
才发现家里只有小桃,汪家人都不在,连山货铺子都关了门。
“太太,姑太太和姑爷说是回村去了,没有跟你们碰到吗?”小桃被张爱英问到也有些惊讶。
张爱英心想,难道是有了决定要做花茶和养蜂的生意,回去找她了?那她不在板桥村,他们也早该回来了。
或许是回汪家坳了吧。
张爱英本来是想着直接回府城的,因为这事儿又等了一天。
下午的时候赵小叶听到消息赶了过来,汇报的是那吕凌的事情。
吕子彻的身份啥的,张爱英当时回来就打听到了,心里已经有了猜测,这时候再听吕凌那些事儿,也不觉得有什么。
吕凌的确是吕子彻的侄子,不过这对叔侄也是奇葩,吕子彻是考中了秀才却自降身份去给商户当狗;吕凌则是别说秀才,连正经读书人都不是,却偏偏识得几个字会写两句酸诗,便顶着个读书人的身份到处招摇撞骗。只不过以往他仗着有叔叔供养,依靠罗家日子过得甚是滋润,便是有些劣迹斑斑,一来有人擦屁股不会闹大,二来有人闹了,他出去躲一躲,也没人能真的追究到他。所以这吕凌招蜂引蝶到处骗女子并不是现在才有的事。
但张爱英还是惊呆了:“那吕凌才多大?我看他模样也不过二十许,就有这么丰富的经验了?”
“不是二十,吕凌今年也才十八岁。”赵小叶回的平静。
张爱英听得咋舌。
今年才十八,倒回去,那不是才十二三岁就到处诱骗少女,这这这,哪怕古代人早熟,这吕凌也太过早熟了。
不过她还记得事情的关键:“照这么说,他就是有这个前科,所以顺势而为了?”
赵小叶后来才跟着张爱英,这两年才进了城,再怎么学着成长,到处打听消息八面玲珑,也不可能知道那些隐秘的事情。她也并不了解乔家和罗家那些渊源纠葛,也是听了路云的暗示找人打听情况,思路也是往那边走的:“至少现在没有查到他背后之人。以我看来,很有可能就是罗家。这件事我已经让人捅到了县令那边,对作坊我也会更加上心,太太您尽管放心,若是再有差池,太太随意处置。”
张爱英听她这么说也知道是这个道理,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有何家和苏县令那边知道消息帮忙调查盯着,她也不用太过担心。而且,她还是很相信赵小叶的能力的,吃一堑长一智,哪怕之前有所疏忽,经了这一遭,她也该更加谨慎。再者,她那一阵敲打也不是白干的,连亲亲的外甥女都被拉出来杀鸡儆猴了,作坊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
“你把这些事都做得极好,这回我下乡也拿了些山货回来,你拿点过去。”
管理最重要的就是有过必罚有功要赏,张爱英对赵小叶还是很欣赏的。谈完了公事,她又问起赵小叶进城这么久是否习惯,有哪里不便,包括她那对奇葩父母有没有再来找她之类。
这也不是张爱英信口胡诌,当初刚刚把赵小叶调进县城晚桂坊的时候,赵家那对狼心狗肺的父母,还真不要脸地找上来闹,也不知道是什么糊涂人给他们支的糊涂招,觉得生意人肯定怕闹,以为跑铺子的闹腾就能拿捏人,结果就是被巡街的衙差抓住,喜提大牢一日游。本来这是吓唬一下就完的,结果赵家那宝贝蛋赵小果进城后以为能从这个有钱姐姐那儿搞来钱,跟着人跑去赌博,输的血本无归跟人闹起来,非说别人出千想要赖掉赌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