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送年节礼的时候,张爱英给何家的礼物又加重了几成。
“外人不清楚,我们自己却是知道的,这回别人都说县衙也没管,但要不是人家给的信息,我们不仅连幕后黑手是谁搞不清楚,甚至明知道就是孙老三搞鬼,我们也找不到什么好法子。不像现在能够直捣黄龙。这些礼物该送还是要送的。”
姜琬笑着听张爱英说完才道:“娘,我都知道的。之前我们查那么辛苦都没把这一条信息挖出来,要不是何五爷把消息送来,我们也未必就能这么直接解决事情。”
她知道,婆婆之所以会这么解释,是因为这份年礼中还有一张糕点方子,这才是给何家真正的谢礼。而这样一张方子,之前祖母就问过几次,一开始就是想要蛋糕方子,倒不只是为了拿出去盈利,而是想要一种面子——现在蛋糕已经火出益都府了,大家都知道这东西好吃,而当初姜老爷子寿辰上出现的生日蛋糕,更是一度成了传说,因为就连专门卖蛋糕的福寿斋都做不出那种蛋糕。姜家当然想要得到这样的方子来充门面,毕竟手里有各种新奇方子也能说明家族底蕴。到后来知道弄不到蛋糕方子,也退而求其次想过要其他方子,尤其在他们得知福寿斋这一年间推出的不少新品都有乔家这张桂花的影子后,他们就更心动了。
不过姜琬不可能答应,尤其在这种时候。想想同
样是在自家店铺遇到危机的时候,一次两次,姜家别说雪中送炭,那是恨不得落井下石。二姐姐那个脑子不清醒也就算了,她早就当这人失心疯了,总要说些疯言疯语的,那都没什么影响。二叔二婶也差不多,反正两房关系又不好,她也不能指望对方把她这隔房侄女的婆家当什么贵重亲戚,只要有个面子情也就罢了。但是祖父祖母居然也那个样,不就是之前没有听他们安排去青山书院拜师吗?在看到他们遭遇这样的危机的时候,不伸手帮忙就算了,还把禄哥儿叫去训斥一通,说什么这就是他们行事张狂惹来的结果,告诫他以后要行事谨慎不可张狂——表面说是长辈的劝告金玉良言,但这也根本无法掩盖这本质上的落井下石幸灾乐祸。
如此,姜琬又怎么会因为婆婆给何家的节礼更甚姜家就有意见呢?人与人之间本来就是有来才有往,不然仅凭着一层所谓的姻亲关系,就理所当然地单方面索取,那也说不过去不是?
除此之外,张爱英还安排了一件事:“天香苑使这种手段,想来也是葛家那边给他们威胁了。这说明我们家胭脂在府城卖得很好啊!这样的话,把店里库存的那些胭脂都送到葛家那边去吧。他们不是也一直都说要加量吗?这次也算是互相成就了。”
“还有几件准备在腊月活动上新的新品是吧?也给到葛家那边去。
只有一个要求,他们在店里售卖,一定要打晚桂胭脂的名号。”
这也算是对天香苑的一点小小回敬。准确来说,应该是对陈家的一点回敬,就算不能明着对付回去,还不能恶心一下他们吗?
说白了,晚桂坊一个在陵阳县城的小小店铺,就算是打出了点名号,哪里可能就被天香苑放进眼里。只不过是葛家与晚桂坊达成合作后,在府城的店铺售卖晚桂坊的产品,加上张爱英提供的那些营销策略,那叫个生意爆好,这不就对同样是靠着姻亲从天香苑拿货开个小店生存的陈家造成了冲击嘛,陈家这才开始搞起这么多小手段。
既然这样,就让这冲击来的更大一点咯!
张爱英还不知道,因为这一决定,晚桂胭脂在真正的晚桂坊还没有走入府城的时候已经打出了名声,等到晚桂坊真正进驻府城,那已经有了大片广阔且成熟的市场。
安排好这些,张爱英也就放心回家过年了。
这是乔多禄成为秀才后第一个年,本来以往乔家过年就挺热闹了,这一个年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爱英也并不吝啬,毕竟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老爷了,而且名下因为免税田也确实增加了不少收入,就是大方一点也不那么显眼了。
到这时候,就连三房也都全然变了态度。
如果说,之前他们还抱着来占二房便宜的心思的话,现在就只剩了纯粹的巴结。
不得不说,他们脸
皮也是够厚的。全然忘记自己之前是怎么对这孤儿寡母的了,满心满眼的热情,好像从来就不存在什么恩怨一般:“秀才公回来了,你们家年货准备的怎么样啊?秀才公,要是缺了啥你跟我们说啊,我们可是准备了不少年货,有啥急用的就找我们啊!”
刘翠娥对着乔多禄那是从未有过的满脸慈爱,不知内情不知关系的人瞧了,说不得都要以为这是亲奶孙。
“搞什么搞什么?用得着你显摆?”幸好这时候陈彩妮出来了,她直接对上了刘翠娥,“都说了禄哥儿现在是秀才老爷了,那还能缺什么?有缺的谁家没有啊,用得着你跳出来?大过年的,你别在这儿败人兴致啊!”
要是以往,对上陈彩妮这样,刘翠娥肯定是要跟她干仗的。但这次,看到乔多禄,她脸上只僵了一瞬就撇开了:“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