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们的事情闹得也算挺大的,百姓或许不知道,但一众学子却是清清楚楚的。见到他们一来,心中多少有了猜测,再听他们娓娓道来,而且人还是一个地方的,那更是心中有了清晰判断。
尤其这几人也聪明,他们不只提到乔多福对他们使阴招,更是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为啥乔多福要这么害他们?不就是因为他们不愿跟他联保吗?而为什么他们不愿意跟他联保,还不就是他家做人不行,乔多福更是在自以为乔多禄学业不行的情况下逼迫人家应考。
他们格外强调了一点,乔多禄此人非常谦逊而且身子骨也不是特别好,之前都没听说要应考。这不就是被乔多福逼出来的吗?
这就是典型的给乔多福拉仇恨了。毕竟大家嫉恨乔多禄,但现在知道其实乔多禄本来不会在这一届考试的,尤其那几个本来有可能夺得第一,哦不,应该说没有乔多禄,他们都能往上升一个名次就算是迁怒吧,谁心里还能对乔多福没有点意见?
当真是一个没有丝毫自知之明的小丑,上蹿下跳想害人,结果反而把他们这些旁人都给坑了。
而除了这些,普通百姓还是更关心那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事儿,刚刚听张爱英那几句,就知道里面的水很深,本来就彼此交头接耳,想着之后要去好好打听打听。
结果这来了现成能打听消息的人,这不都是板桥村的吗
?
“嗐,几位小兄弟,这乔多福和我们乔案首这两家到底啥情况啊?”
“就是,那些个恩恩怨怨的都怎么回事啊?那乔多福一家难道还真是欺负人家孤儿寡母侵占人家田产?”
“寡妇人家不好过啊。幸亏这案首他娘厉害,乔案首也争气,不然这可真是”
大家叽叽喳喳,几个人本来不是这种说长道短的人,那也没几个读书人愿意给人留下这种碎嘴子印象的,可这不是太恨了吗?
乔多福都是有仇直接报,耍手段都行。他们正大光明地摆事实讲道理怎么了?人做初一他们还不能做十五了?
几个人毫无保留,将他们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别以为读书人就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了,实际上,他们这种乡下读书人,农家子想要出头,那更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尤其是天赋没有那么充分的情况下,更得关注那些大事小情的,说不定啥时候就能有用呢?而乔家这不恰恰是这一二年间板桥村的风云人物此处特指乔家二房,那每次都能搞些大动作出来,就是他们不想关注也都难免听到。所以此时此刻还真是事无巨细都能说得头头是道。
“胡说八道!乱说一气!污蔑,都是污蔑!”
眼看这些人到处宣扬自家错处,乔多福本来就气得吐血,这会儿更是怒火攻心,他才不管什么事实与否,如他这种人就不认为自己有错,加上刚好理清了
一切原委,认定二房从始至终都是在扮猪吃老虎,那是更加觉得自家委屈,他们有什么错?一切都是二房弄出来的,他们才是受害人!
怒火攻心之下,他是什么读书人的风度和颜面都忘了,到后头为了跟愈加热闹的八卦人群相对抗,那是破口大骂,真正泼男一个,令人瞠目结舌。关键别人骂架难听就罢了,乔多福他还边骂边喷血沫子,一张嘴仿佛喷屎的机关枪,哒哒哒一通输出,那是全方面恶心人。
结果就是立刻被群众碾压,衙差都还没发力,百姓们就已经七手八脚地将他押住,一气儿送到了县衙前面。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就是,亏得还是读书人,唉呀妈呀,咋比我一个乡下婆子还骂得难听,这嘴跟大粪缸子似的,不知道吃了多少大粪下去。”
“可不是嘛,自家做了这么多亏心事,差点搅乱县试,这种人真是该罚。”
“给他下狱!让他去吃吃牢饭!我看就是之前的罚役还是罚轻了,让他去干个一年半载的苦役,我看他还是不是这么嘴硬!”
就连苏文进听到吵嚷声都震惊,没想到乔多福还能这般犯众怒。真是个“人才”啊!不过想想他的所作所为又觉得很能理解了。确实,就这么一个小人,不惹众怒才怪。另一方面来说,百姓们说的也不无道理,确实是之前的处罚还是轻了,都没让他记住教训。
所以,苏县令
决定顺应民心,乔多福直接喜提二十大板,再加半年的苦役。顺便,煽动人群差点扰乱县衙治安影响科考进程,这一系列下来还得罚银,甚至被罚三年内不得应考以儆效尤有理有据合理质疑是可以的,但如乔多福这一系列举动全是凭空污蔑甚至可以说是挟私报复,那就万万不行。
大家都觉得苏县令已经格外仁慈了,就是直接夺了他的科考资格也没人觉得有问题。就这样的人,凭什么还能有资格进考场?
不过苏县令也不是真的仁慈,实在是对乔多福那点水平心里有数,就是再过三年他也未必能中。而且哪怕之后自己调走了,可接任者只要眼睛不瞎,也不会把这么一个明晃晃得罪前任县令的小小考生提拔起来。简而言之,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