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流言甚嚣尘上,好在乔多禄是本来就决定参考的,倒没怎么受影响。
就是陈彩妮这样皇帝不急太监急的,看到张爱英一家都这么淡定,慢慢地也就放下了。
“也罢也罢,嘴长在别人身上,反正已经闹开了,想解释也没用。”陈彩妮还安慰禄哥儿,“禄哥儿你也别太放心上,明理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那些非要乱传瞎话的人,咱也不理他。那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本来就没安好心。他们说话都是放狗屁。”
她也没提到底考不考的,就别给孩子再施加压力了。
乔多禄也被她这话弄得哭笑不得:“彩妮姨,你就放心吧,那些人说什么我都没放心上。”
而实际上,真正和他进行过学问探讨的人只会震惊于他的厉害,哪怕他没有刻意展示和炫耀,可是真正读书人还是能对比出差距的。那种连差距都看不出来的人,那种在背地里各种看不起他各种架桥拨火的人,要么学术不行,要么心术不正,他是真的都没放进眼里。
不过被陈彩妮这么粗俗的话说出来,也是有趣。
陈彩妮拍拍自己的嘴:“是是是,瞧我,不说了姨以后也不说了,那禄哥儿,姨就先走了。”
嫉恶如仇陈彩妮,立刻决定出去跟人对骂三百回合。特别是那些明知道是怎么回事还在瞎叨叨各种乱说的人,看她不喷他们一脸唾沫星子!
陈彩妮雄赳赳气昂昂去跟人干仗了,村子里顿时又是好一阵鸡飞狗跳。
有了这流言,张爱英干脆也来个闭门谢客。倒不是怕了,主要是前几天互相拜年的也已经热闹够了,再者现在上门的人,也或多或少会提到这个话题,还真有那种一点眼色都没有的人,还会一个劲儿反复追问乔多禄到底准不准备参加考试,弄得人挺烦的。
但是张爱英还真没想到,就这样了,这事儿竟然还没完,兜兜转转还是有麻烦找了过来。
这个麻烦就是张青云。
作为这具身体的娘家人,张家的确是给张爱英制造过不少麻烦,后来乔家越来越好,张家才有所收敛,是的,也仅仅是收敛,没办法,也不能指望坏人一下子就变好,能稍微有所克制已经算不错了。至于他们也想进入作坊作威作福之类的,那都是被解决被按压下去的麻烦,也就没必要再提了。
但这回张青云也是听了传言过来的,他也不知道乔多禄是不是真的决定下场了,但是他想搭便车的话,那肯定是早说早好。主要这回多么好的时机啊,不抓住都对不起。
张青云:“姐,我听说外甥准备去考秀才了,那能不能带上我啊?”
“你放心,我绝对不是乔多福那种人。如果外甥这回不下场,那以后去考秀才的时候,能不能说一声,我们舅甥一起考秀才,这传出去也是佳话不是?”
相比起乔多福,张青云确实更识时务,这一年多来,每当张家那边闹出个什么幺蛾子,基本都是他扫尾擦屁股——张爱英也无心去管那些幺蛾子的起因是什么,就算是张青云自导自演,但只要他最后能收住,张爱英都能当没看见不在意。
果然是被乔多福这样的刷低了下限,就算张青云搞事,只要他能兜得住,张爱英都生不起多少责怪的心思了。至于说感谢,可拉倒吧,各自管好自己那是本分,难道张家生事不像乔老大一家每次都那么不可挽回,她还得感谢他们了?她又不是受虐狂。
眼下张青云有求于人,话也说得更漂亮,至少比起乔多福来说,那真不是一个层次的。
“对啊,桂花儿,你们毕竟是姐弟。你想啊,你弟弟和你儿子一起去考,两个人下场,考中的几率不是更大了吗?”
虽然之前马婆子总是管不住嘴也给张青云添了许多麻烦,但经过他这一年的各种洗脑劝诫,马婆子对女儿的态度也改进了许多,至少知道该怎么装样子了。加上她毕竟是亲娘,所以张青云这一趟过来求人帮忙,还是带上了马婆子。
“这不管是禄哥儿考上了,还是你弟弟青云考上了,以后那不都是能给你帮忙的?”
马婆子说起话来也好听得很,有求于人的时候很知道怎么劝人:“只看乔家这边,那乔多福就不是个做人的,日后禄哥儿真要走官场,总得要有人帮衬着吧?外人哪有自家人的好?特别是亲舅舅,以后相互扶持,禄哥儿也有助力不是?”
她还知道不说不好听不吉利的,譬如什么要是禄哥儿考不中也有张青云考中可以帮忙的这种话。
不过就这张爱英也没接,只说这些事她都没管,她毕竟只是个妇道人家,这些事都是乔多禄和学堂夫子在办——她也不算说谎,在这之前她是真不知道还有廪生具保、五人联保的规矩,之后问乔多禄也说萧夫子那边有替他牵线搭桥解决这个问题。
本来也是,乔多禄不只是在萧夫子的学堂读书,要知道,仅仅是一本书的话,没有好的讲解没有更多人的相互启发,再天才那也读不出花儿来。所以萧夫子经常带着朋友们的书籍手札分享给乔多禄,甚至还带着乔多禄去参与一些朋友聚会。要知道萧夫子的朋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