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清理院子的张爱英忽然打了两个喷嚏:“这谁在念叨我?”
在一旁翻检干菜的姜琬也听到了,走过来:“娘你没事吧?是不是染了风寒?”
过了中秋冷得就比较明显了,到现在这段时间更是降温不少,而这种季节最容易染病了。
“没事,怕不就是有人背后说我呢!”张爱英接过她递来的水碗,一口喝干了埋头继续干。
要盖厕所,位置她已经选好了,就在厨房旁边,不为别的,就为洗漱什么的提水方便,尤其是到了冬天,得省着柴火,烧水费事,偏生天冷水还冷的快,那当然是越近越好。
也是亏的灶房这边还有位置,就是以前是留作菜地的,张爱英来了后,就没怎么种菜,但是里面还是有些葱姜蒜苗什么的,当时留着没栽花就是觉得这个位置种点菜离灶房进薅菜方便,当时是图省事,后来没怎么管,上头生了许多杂草,还很堆了些乱七八糟的杂物在上头。张爱英现在就是在给这里清理出来。
乔多禄来干了一个时辰,其实已经整的差不多了,张爱英现在就是在整地,她之前扦插的花苗很多也挪到了这边,当时觉得这里还空着,这会儿又得全弄出来,一边弄她一边想着,要不然直接去跟烟云阁的掌柜说一声,让他们直接来把花苗拖走,毕竟她再收拾也麻烦,挪来挪去的也难找到空位置栽下去了。
最妙的是这些花苗有的长
得快的都已经打起花苞了,一个个花骨朵惹人怜爱。哪怕不是专业的,张爱英也看得出来这种时候就该移栽了,不然长成大苗之后反而不好打整。
而且到时候来盖房子的人那么多,进进出出的,她盯都盯不过来,不怕人偷,都怕有人没注意把苗弄死了。这些小扦插苗可不像已经长成的花圃那么有存在感。就是那花圃,张爱英重视,还找宋富贵帮忙编了些竹篱笆给意思意思圈了一下,完全阻拦隔绝是不可能的,主要就是不让人进去就行了。到时候有要摘花的,张爱英也不能禁绝,当然她也不小气,只要不祸害,摘个一朵几朵的她还是愿意的。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张爱英起身休息的功夫,就跟姜琬商量起来:“你说我们这会儿去找烟云阁把小苗收了怎么样?他们不是要花吗?没有种子,可是还有苗啊,他们应该能接受吧?”
本来这主意就是她想出来的,可事到临头了又有些不确定。
姜琬:“那不也是没办法的事吗?”她也知道婆婆不是不确定,其实是已经有了主意,就是想听听他们的意见而已。而对这件事,她也没什么不赞成,本来花种就是大神所赐,一直供奉大神的也是婆婆,她拿主意是应该的,对家里也没什么坏处,她更没必要反对了。
“我想他们肯定也是知道清楚这点的,非要种子那才是为难人。就是娘你现在
有时间吗?”
张爱英清理院子还有个原因就是还要堆放砖石,还有木材,现在没有水泥没有预制板,都是用木头做房梁,总而言之,哪怕就是一间小屋子,要盖气来要盖的好一点,各种东西也是要占些地方的。而他们已经跟砖瓦作坊都联系好了,明天就要送货上门了,这时候再去县城一趟,那真的就是太赶了。而且烟云阁的人来一趟搬花苗也要花些时间,说不定还会跟干活的人碰上,真的是安排都安排不过来。
“这倒确实是个问题。”张爱英想想,猛的一拍手,“没事儿,让人看到也没什么。”
之前她是怕有人知道了那些花的价值会铤而走险,甚至有人不图利,纯粹恨人有笑人无,损人不利己也要祸害花圃给她添堵,到时候就麻烦了。
可她这会儿才忽然醒悟,不对啊,她现在都是“香饽饽”了,经过了之前的事,大家对她都挺客气的,这种客气不是生疏,而是一种恭敬和巴结,甚至从前关系不怎么的人,还会主动来跟她说话,试图变得热络一些,可那些热络中你又能明显感觉到他们的生硬甚至恐惧。能直接感受到那种巴结是为了好处,也是为了自保——不管他们怎么看乔多福下大牢的事,但多多少少对乔家二房是有些畏惧和阴影的。他们努力想打好关系,就是不想自己被记恨被整。
这种逻辑就很可笑,但是在如今的社
会制度下又很真实。
张爱英之前没反应过来,那是因为她在21世纪过了一辈子,哪怕阳光照耀之处总难免有阴影,可总体来说,那还是个公平公正人人平等的时代,敢明目张胆整人,就会有人举报有人监督有人管理——至少社会风气是往这方面倡导的。
可如今这个世界这个时代,下告上、妻告夫、民告官,那就是千难万难,可以说整个社会基调就是不允许不倡导。真有这样的,也得先脱一层皮,第一关就熬不下来直接没了的不在少数,走这条路就是九死一生。又有几个人有这样的胆子?
张爱英当然也不能算官,可她跟县衙关系好,要对付她就要对上县衙的官爷,庄户人家哪里敢?这时候就是嫉妒记恨想要对付她的人,害怕遭到报复也会压下那些对她的负面情绪,哪怕是跟她之前有仇不对付的,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