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老大还有个亲弟弟,两人从小丧父丧母,可以说那弟弟是他一手带大的。
身边的女人换了一波又一波,唯独这最后最深的血缘关系,是他唯一的软肋。
如今,他四个手指头齐齐被砍下来,伤口平整,动手的一看就是个狠人。
偏偏季岫白连跟他商量的时间都没给,直接烧了!
那可是他弟弟的手指啊!
姓樊的将手搭向腰间,连淮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此时紧张的也悄悄将手摸到后腰去。
火光映着季岫白的脸,他不动声色,但眼神锋利无比,“你们今天运了一批人出去,是跟我太太同时被绑进来的,本来负责押运的不是你弟弟,只能说天意如此。”
樊老大的弟弟是个不甘寂寞的,守不住性子,成天跟他抱怨说这儿的女人没劲,推开窗还都是烧死人的味道,他喜欢出去花天酒地。搂最年轻最嫩的姑娘,住最奢华的酒店,赚了那么多钱不会享受,就是傻x。
他今天跟车出去享受去了,却落到了陈深手里。
那男人长得好看,却比他哥还要凶残,上来都不跟他废话就跺他手指。
樊老大恨得牙痒痒,“小九爷,咱们可是井水不犯河水那……”
季岫白冷嗤,话语里裹着杀气,“你动我太太,你跟我说井水不犯河水?你让我捧着她的骨灰回去,我可接受不了,我要带走的是她的人。”
樊老大气恼不已,但也没敢太硬碰硬。
“人呢,我肯定是还不了了,死了就是死了。”他来回地走了几步后,站定到季岫白面前,“你进了这儿,就得按着我的规矩来,今天我要是见不到我弟弟,你也别想出去。”
男人整张脸都是阴狠,那种狠跟季岫白的不一样,这才是每天以刀口舔血嗜肉的人,游荡在地狱门口,杀人如麻。
他盯着季岫白,这种养尊处优的人,他见得多了。
地底下的笼子里就关着不少,真正被枪顶着的时候,哪个不是被吓得屁滚尿流?
有钱人养出来的,大多数都是废物。
季岫白鬓角绷着,冷冷地睨着他,仿佛再多的威胁到了他的面前也不过是无用的叫嚣。
“樊老大,我是来谈判的,不是来听你威胁的。”
“谈判,你用我弟弟的手指当诚意吗?”
他现在只想着弄死季岫白,尸骨不留那种。
“我太太胆子很小,进了你这儿肯定被吓破胆了,你弟弟的手指跟她的惊吓相比,就算是扯平了。”
草!樊老大心里暗骂了句娘。
有钱人家的少奶奶多他妈矜贵啊,吓一吓掉两滴眼泪,就要让他弟弟搭进去几根手指?
他依旧是咬紧了牙关,“你谈判的目的是什么?骨灰都同意让你带走了,还想怎样?”
“我要带她回去,带一个活生生的人回去。”
男人气得摊开双手,脸上就差刻着‘有种你弄死我’的几个字。“没了,你让我给你变一个回去?”
“那行,你给我什么,我就还你什么。”
季岫白望向那个焚烧炉,刺鼻的味道熏得人想吐,“我拿走的是骨灰,那你也只能替你弟弟收尸。”
两人互不相让,分明是季岫白来求着要把人接回去的,他却丝毫没有低人一头的态度。
樊老大要不是实在摸不透他的底,他直接用枪就给他崩了。
陈深是没有耐心的。
在他看来,这边晚一秒,许禾柠受到伤害的机会就多一分。
他站在男人的面前,男人被绑在椅子上,嘴里一个劲喊着别打了。
陈深将手机举到他面前,“再好好看看,她去哪了?在哪?”
男人已经看了十几次了,他都要崩溃了。
“她真的死了。”
一巴掌扇得他牙都要掉了,梁琮打的,让他好好再想想。
想个鬼啊想,人被拉进手术室那么多人都看着的,最后还被烧了,他们听不懂人话吗?
他的血顺着手指在往下淌,陈深让梁琮把他的另一只手按在桌上。
还来?
男人吓得尖叫出声,就非要让他说许禾柠没死吗?可他就算说了,他们还得问她在哪。
“她要是死了,大家都别活。”
男人嘴唇颤抖,声音也颤颤巍巍的,“你……冷,冷静点,我要死了,你,你也活不了……”
“那就一起死,全都给我死。”
这哪里跑出来的疯子啊?男人看陈深的表情十足十的一个疯批,半点没有撂狠话的意思,就仿佛人饿了要吃饭一样,天经地义。
樊老大还在想着要怎么收场,毕竟许禾柠确实没死,但他拿了钱替人扫干净路这是规矩。
一旦破了规矩,以后他还怎么混?
外面有脚步声匆忙进来,“老大——”
姓樊的这会气不顺,“干什么!”
来人手里捧了个小盒子,“这是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