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这些功德。”
她要的是命啊,留着小命比什么都重要。
许禾柠那张漂亮脸蛋轻扬,季岫白衬衣随意地敞开两个扣子,脖颈脉络显得分明,一直延伸至领口下方。
“柠柠,做人就要做好人。”
许禾柠没忍住瞪向他,噢,那您这位爷是吗?
女人从地上起来,将一把眼泪鼻涕都擦掉,许禾柠一个头两个大,怕陈深得了消息会立马赶过来,到时候免不了又是修罗场。
“宵夜不吃了,既然要救人那就抓紧吧,免得夜长梦多。”
季岫白说了句,“好,都随你。”
真的都随她?
许禾柠试探着轻问,“要不我们别管了,陈深是冯老的人,再说光凭她扳不倒他们……”
“那柠柠你觉得,他们这种做法对吗?”
季岫白向来瞧不上冯老,靠着一身脏本事爬上来的人物,年轻时候手里不知道沾过多少人血。如今他做再多的慈善都没用,金钱掩饰不住肮脏,他们从阴暗的地底爬上来了,妄想成为人上之人。标榜着‘豪门’的同时,脏手却还是忍不住要往来钱快的路子上伸。
许禾柠就算再想活命,也说不出个‘对’字。
他们从包厢离开,季岫白牵着许禾柠的手,后面跟紧了那个女人。
一帮人围在门口,虎视眈眈,甚至是蠢蠢欲动。
但他们只敢跟住两三步,却不敢明目张胆抢人。
有人不识季岫白,只知道大家不动他也不能动,但他嘴上忍不住,“就这几个人,冲上去就能把人抢回来了,为什么不动手?”
同伴看看他,真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他是小九爷。”
许禾柠的耳边再没了聒噪声,走出岁禾,季岫白怕她冷,揽住她的肩膀往怀里带。
女人被连淮安排上了另一辆车,许禾柠回头见岁禾门口站满了人,甚至还有人取了车来,就这么盯在他们的后面。
马路不是季家的,也没规定他们不能走吧?
……
包厢里陷入黑寂后,梁琮又把电话打到了陈深手机上。
“深哥您听见了吗?许禾柠她居然……”
陈深又不是聋子。
许禾柠的那声怎么救,就是要插手要救的意思。
这对假夫妻,说来是真搞笑。
是,许禾柠为了配得上季岫白,所以她怎么能对别人见死不救呢?她就得是善良的菩萨,管遍天下闲事还要让季岫白觉得她萌萌的。
明明许禾柠跟他才是同一类人,在这装什么大好人。
算了,装就装吧。
装b他也喜欢。
“让她带走。”
许禾柠不是不要他送的东西吗?这就当新年礼物了。
只是第一件像样送她的礼物,居然是个女人,这叫什么事?
梁琮却是在电话那头吞吞吐吐起来,他学不会说话的艺术,但又怕横冲直撞地说,陈深要疯。
“深哥,那个……”
“说。”
陈深丢完这个字,电话里头静谧无声。
总不至于还有别的事,陈深落下车窗后,手臂搭在窗户处。
“许禾柠把人带走了,我让人一路跟着,但她居然把人送去了警局。”
陈深眼睛睇向窗外,盯着后视镜中一道道掠过的车影,恍惚不真实。
就好比他听到这句话,他眉里眼间虽然变得阴鸷,但还没有完全表现在脸上。
陈深再次开口时,声音好像是从胸腔里强行挤压出来的。
“怎么会。”
她要救人,他给她就是了,陈深没意见。
梁琮提起许禾柠,他是恨得牙痒痒的,做人没必要绝情到这个地步,她当古代打仗呢,她跟了季岫白,就要拿陈深去祭旗吗?
“深哥,她都去报警想搞你了,你说这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再说,她是那种会管别人死活的吗?”
许禾柠要真有那善心,当初他们找到她大伯家去的时候,她怎么连面都不肯露?
梁琮咬着牙关,“深哥,她是冲着你来的。”
陈深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总之梁琮听着电话里是没有声的。
冬日寒夜,陈深手指抚过眉梢,指尖在眼角上方一道道勾画。
许禾柠不会不知道她这么做的话,会给他带去多大的麻烦。
但她不在乎。
是不在乎他。
说不定她以为靠着季岫白,还能趁这个机会将他这颗眼中钉给拔除掉。
他点了支烟,白雾从鼻腔内溢出,五官被淡化到朦胧,只有一双眸子依旧清明。
“深哥,现在怎么办?说不定警方很快就会过来查……”
陈深把通话掐断了。
他用力吸了几口烟,烟身燃烧的速度很快,在几近无声的车里犹如点燃了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