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禾柠看向他的眸子里装满盛怒。
“你能换点新鲜的吗?”
陈深盯着她白皙漂亮的脸蛋,此时因为不悦,那两道好看的眉头紧紧蹙着。“那我就说,我见过你没穿衣服的样子,很诱人。”
许禾柠拳头硬了。
陈深意识到她又要生气,许禾柠好像不喜欢他这个样子,“我对你已经很好了,忍到现在一句没说过。”
“那你非要说出去干什么?就想让我恨你吗?”
许禾柠看到陈深唇瓣紧抿,他说的那些可能性也不是不会发生,毕竟他从来不是按套路出牌的人。
“那些人衣服都脱了,在台上打来打去的,我看着害怕。陈深,你现在混得这么好,在台下看看热闹就行了。”
陈深依旧靠她很近,说话时呼吸漾起了她颊侧的发丝,“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许禾柠连谎都不想撒,但如果撒的谎能让陈深高兴些,能安抚住他一会,她也还是愿意试一试的。
“毕竟拳脚无眼,再说,就算拳头打在别人身上,自己难道不会痛吗?没必要对不对?”
许禾柠一边说着话,一边趁机从他面前退开。
“季岫白送我的东西不能丢,我就像是他带出来的模特一样,是负责替他展示珠宝的,所以陈深,你把手里的玉还给我吧。”
许禾柠说着,将手掌摊开放到陈深面前去。
她好话都说尽了,态度也放得这么软,他应该能答应吧?
许禾柠见他不说话,以为他在考虑,她还想着动之以情,却不料陈深已经低下头,薄唇贴在她手掌上。
许禾柠被烫得立马收回手去。
陈深眉眼拉开,这一笑陡然生出几分邪佞,“别忘了,一会给我喊加油。”
他转身就要往外走,许禾柠忙追在后面,“玉佩还我!”
陈深抬了下攥紧的手,走到门口后,一把拉开门出去了。
许禾柠自然不敢纠缠到外面去,她赶紧整理下领子,确保不会被季岫白看出来后,这才离开。
她回到位子上,变得心神不定,一方面觉得陈深上台的可能性不大,但另一方面又怕有个万一呢。
说不定一看人多,他就想发疯。
冯老的人又上了一波,但明显都不是那人的对手,年轻的身体被打得连连后退,最后趴在边绳上起不来。
连淮没忍住笑,弯腰跟季岫白说道:“看冯老的脸色,比青菜还绿。”
往年都是他的人赢,猖狂惯了,就是因为他不给别人脸面,现在才被人把面子踩在脚底下摩擦。
“我输了——”
许禾柠看到血淌在男人的前胸,可既然认输了,总该要结束了吧?
冯老阴沉着脸,恨不得愤然离席,不过台上的胜利者并不打算到此为止,他走过去拽住男人的头发,将他脸往下按。
接下来,就是连续的膝击,直中面门。
梁琮看得龇牙咧嘴的,“深哥,这样会不会出人命啊?”
陈深靠在那无动于衷,“死的又不是你。”
他望向许禾柠的方向,她离得近,拳拳到肉的声音直入耳膜,她想闭眼不看的,但又怕别人说季家的少奶奶不过如此,连这种小阵仗都扛不住。
一只手朝她伸过来,是季岫白将她揽了过去。
他手掌适时捂住她的眼睛。
“不是让你害怕的话就闭眼吗?”
许禾柠还在嘴硬,“谁说我怕了。”
这一幕被陈深完完整整地收入眼中,他的视线和表情全部僵住,眼睛里看不出汹涌的怒色,但潭底沉寂得吓人。
梁琮吞咽下口水,“深哥,要不我们还是出去吧。”
他突然看到陈深动了下,脱掉了外套,将衣服往他怀里一塞。
梁琮瞬时想到了他要做什么,赶紧拽住陈深的手臂,“深哥你别乱来,万一受点伤不值当的。”
人家都是夫妻了,那抱一抱多正常的事啊。
陈深将脖子里那条禁锢着他的领带也扯了,这鬼玩意他才不喜欢,它缠着他,就像是绑住了他的灵魂,就剩一副好皮囊在空空荡荡地走。
冯老手底下的人被直接丢到台下。
季岫白微凉的手指还遮在她眼帘上,许禾柠听到声音,想着总算是结束了。
她握住季岫白的指尖,将他的手拉下去。
可是下一瞬,许禾柠却看到一个身影攀着边绳跃上拳击台,黑色有质感的长裤衬着一双修长精瘦的腿,透过那层薄薄的衬衣料子,隐约可见腰腹肌块垒分明。
许禾柠看清了陈深的脸,恨不得把季岫白的手又重新捂回眼睛上。
他居然真的上去了。
陈深脚踩的地方,还有未干涸的血渍,他往前走了步,血色的脚印烙在拳击台上,空气中弥漫着丝丝缕缕的血腥味。
他突然上台,似乎不合规矩,但他并没给人发问的机会。
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