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对池书瑶隐瞒自己的过去。
池书瑶当然是很难过,很不舒服,但她并没有因此嫌弃我。
我不会让她接受孩子,她没有那个义务,而我已经尽到了我该尽的责任。
我儿子见我回来,有些诧异,但还是和我打了招呼。
我进他房间,也就是我以前的房间和他聊了几句。
他告诉我,我父母让他以我为榜样,还在墙壁上贴着我以前得的各种奖状激励他。
我觉得我父母真的有病。
当年我不管做得再好,他们都不会夸我半个字。
现在却拿我当年来激励我儿子,这让孩子的压力很大。
他很委屈地告诉我,他没办法像我一样每次都考那么好的成绩。
我让他尽力就好了,但是,必须读书学习,这一点绝对不能懈怠。
我将外公告诉我的那句话,又说给他听。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为了减轻他的压力,我给他说了点实际的事情。
我告诉他,他爷爷奶奶的所有东西都属于他,我不会要。
这些东西都不需要经我手再给他,而是会直接给他。
我找好律师写好了相关的文件。
准确来说,我从14岁那年就知道,我父母靠不住,自然也不会要他们任何东西。
我离开的时候,我妈叫住了我,给我一把钥匙。
她说,当年我外婆去世前,把青铜豆留给她了。
虽然外婆说是留给她的,但她知道那是给我的。
之前没有给我,是因为她忘了,我回来要紫檀木盒的时候她想起来了。
青铜豆就放在涪城那套房子柜子暗格里,用她给我的钥匙就能打开。
我立即带着东西和池书瑶去了涪城的那套房子。
那房子是2002年买的,那时候买的是两千多一平。
可那时候的两千可不便宜,算是当时涪城最好的房子了。
其实我倒是很喜欢那套房子,因为在顶层还带个花园,加花园的面积大概接近三百平。
只可惜,后来我爸妈抽风把房子租出去了。
租户又不爱惜,弄得个乱七八糟,所以那房子就搁置在那了。
衣柜里有暗格我是知道的,那都是以前我妈用来保管贵重物品的。
在我回到1997年改变了那些事后,暗格就专门用来存放青铜豆。
我在打开暗格的时候,还看到了一些我最不想看到的东西。
那些东西就是欠条复印件。
我从小到大上学买书都给我妈打了欠条。
那不是形式,而是真的。
我妈后来甚至还将这些欠条原件保管得很好,还有复印件。
对我妈来说,亲兄弟姐妹可以不用明算账,但对我必须算清楚。
这些我当然早就还了,所以,我不欠他们的。
我把头骨和青铜豆都交给池书瑶,让她赶紧暗组的人来拿。
等把东西交出去,我就可以松口气,然后再回一趟广福。
我得去给外太公、外太婆上坟祭拜。
可我没想到的是,来取东西的人是石辛。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与石辛一起来的人还有我爸。
池书瑶和石辛两人还有复杂的交接手续要办。
因为保密的关系,我不能在场。
所以,我和我爸只能去楼顶花园。
楼顶花园已经变成了人家的菜园,我妈把花园无偿给某个邻居种菜。
如今那里不仅仅是个菜园,完全就是个楼顶小丛林。
我实在想不通他们从哪儿弄来这么多土,竟然连树都给种上了。
我爸走进菜园,摘了个黄瓜咬下一口,又摘了一根给我。
我没有接,而是转身把花园门给关上了。
他问:“你干嘛关门?”
我转身看着手里拿着黄瓜的男人问。
“你是谁?”
那不是我爸,应该说,此时此刻在我爸身体里的那个意识不是他。
那人反问:“你怎么发现的?”
我摇头,我不可能告诉他,我爸不会摘黄瓜递给我。
因为我要吃,他会让我自己去摘,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我爸常说,要想知道某种东西的滋味,需要自己亲身尝试。
我不会忽略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细节。
他见我没回答,继续吃着黄瓜。
他吃相太文雅了,我爸吃东西都是狼吞虎咽。
我问:“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你应该来自未来的回溯者。”
“我不是来自未来,我也不是回溯者。”
“那你是谁?”我不会轻易相信他。
“我叫大先生,这是我主人为我起的名字。”
大先生?主人?这两个词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