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有一次机会,答错或者拒答我的问题,我就杀了你。”
“”
“我就正常躲在他们下班的路上,趁周围没人一个个打晕,然后借了辆拉货的车就过来了放心吧,中途没人发现。”
“”
“小卓,问你个事。”
“”
“利用?不,这叫合作”
“”
一张张熟悉的场景在红衣人的眼前闪过,那些曾遇见过的人或事,都随着光影的闪烁不断回推,像是在观看一场本属于他的人生的电影。
红衣人目光扫过周围,下意识的迈开脚步,向记忆旋涡的深处走去。
“不是这里还要再前一些。”
他喃喃自语。
随着他不断的走向自己的记忆深处,更多的画面涌现而出他看到自己带着“林宴”的面具,在与简长生生死搏杀;他看到自己站在空无一人的仓库之中,对着被套上头套的文仕林上演疯狂的独角戏;他看到自己在万众瞩目下站在列车车头,于烈火与扑克牌中焚烧成灰烬
他像是一位观众,在观赏自己的人生。
就在这时,他觉得脚步突然有些沉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后面拖拽着他。
他猛地回头望去,只见在流转的记忆旋涡之中,一只只漆黑的手掌仿佛从虚无中伸出,开始撕扯他身后的记忆碎片,与此同时另一波手掌直接抓向他的戏袍,在那手掌之后,一双双猩红的眼瞳拥挤在一起,满是愤怒与疯狂!
观众,在阻止他回看记忆!
看到这一幕,红衣人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没想到自己搜证自己的灵魂,这些观众竟然也能插手,他毫不犹豫的加快脚步,试着挣脱这些抓向他的手掌,往记忆的深处冲去!
“我不知道为什么极光城说你是异端,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杀你这一枪过后,你已经死了,战死在了与灾厄厮杀的战场上。”
“”
“点燃炬火吧,它们将因此而来。”
“”
“以终焉盗神白银之王的名义你们,都将死在这里。”
“”
记忆的光影在他眼前急速倒退,他仿佛又穿过那烈火熊熊的车站,又嗅到肉鸡盛宴的喷香,他站在兵道古藏遍野的尸骸之上,用匕首迎接自己的死亡;
不够还是不够!!
他的速度越来越慢,那件大红的戏袍似乎已经快被拉扯到极致,他一咬牙,直接将整件衣服脱去,用最快的速度向前狂奔;
大红戏袍瞬间被无数的黑色手掌吞没,却并未让它们延缓丝毫,它们已经将所有经过的白烟撕扯殆尽,那些手掌好似浪潮般翻涌而来,其中有几只甚至已经攀上他的身体。
“我的记忆深处究竟有什么?!让你们这么拼命的也要阻止我?!”
咔嚓!
他艰难的在手掌的牵制下挪动身体,暴怒的声音混杂在翻滚雷鸣中!
他的脚掌踏上满是积水的无人街道,迸溅起细密的水花,磅礴大雨浇灌在他的身上,彻骨的冰寒仿佛一根根无形的钢针刺入身体他的眼前水汽蒙蒙,模糊不清。
他又回到了那个雨夜,那个他第一次拥有记忆时的雨夜。
他的身体从未如此沉重过,像是承载着成千上万具厚重的灵魂,就连迈开一步都艰难无比密密麻麻的黑色手掌从身后无声探出,轻盈的盖在他的身上,脸上像是来自深渊的魔鬼,在一点点遮住那双绝望而挣扎的眼睛。
在他的视野中,这条雨夜的街道一直延伸到漆黑的尽头那里,就是他的记忆不曾触及之地。
“给我滚!!!”
他的身体逐渐被黑色手掌淹没,即便如此,他还是疯狂的挣扎着,那只被遮住一半的瞳孔死死盯着前方的黑暗,那将是他所追求的最后的真相。
那只艰难悬停在半空的脚掌,骤然落下!
啪!!
水洼迸溅,周围的街道寸寸破碎。
那延伸到街道尽头的神秘黑暗,骤然将他的身形淹没其中,一段支离破碎的记忆,开始洗刷他的脑海!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失去了重量,就像是幽灵般漂浮在无尽的虚无之中,前所未有的孤独与痛苦撕扯着他的意识他试着睁开眼睛,却失败了,他仿佛已经失去了视觉的能力。
但即便如此,他依然能够依稀的辨别自己周围的情况,他能感知到无尽的雨滴从天空坠落,渗入满是鲜血的土壤之中,在那土壤之下,是一具具冰冷而死寂的尸体
乱葬岗?
他回到自己被抛尸的那一夜了?
他迅速的猜到了自己所在的时间与地点,在这个时空位置,陈伶与陈宴全部被埋入乱葬岗,自己的灵魂从过去穿越而来,灰界降临交汇,灭世级灾厄应该也是在这时候进入他的脑海,还有那座神秘的剧院
这个时间点发生了太多事情,而这,也许就是一切的起源。
就在这时,他感知中的一切骤然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