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存续率的真相

“所以，你今天来见我，就是为了告诉我，那件【蛇夫座白银圣衣】你不会再进行交易的事？”

阎柳燕披着金丝围巾，气质非常淡雅，时间根本不能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因而她看起来，永远有种出尘的气度。

佟古沉默片刻，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道

“我从斗苦大师手中得到了小宇宙的修炼法，所以那件圣衣，应该不会再进行交易了。”

阎柳燕看出佟古的未竟之意，自己问他来这里是不是就为了这件事，以对方那直来直去的性子，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解释了一下为何取消交易。

很明显，对方有着什么不能言明的苦衷。

而在这个东夏境内，有什么是如今声势无两，上到彭祖、黄金十三席，下到未进行【觉醒试炼】的未成年都支持的【封弊者】不敢与自己言说的呢？

答案很显然，是【超位】啊。

只有那种存在，才是真正的禁忌。

阎柳燕与佟古对视着，两人都在找寻一个契机，可以不需要明说，便可以传达真正的信息。

阎柳燕眼神深邃，她看透人心，从来不依靠瞳术或者魔眼，她依靠的是数百年的阅历和经验……

阎柳燕捧起自己的红茶，抿了一口，忽然开口道

“我想你肯定听过【存续率】这个概念。”

“伱有想过，【存续率】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吗？”

“我们为何不使用【人口数量】这个词，反而是拗口的【存续率】。”

佟古点点头，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选择来找阎柳燕是正确的。

他从上次交易时就发现，这位大博物馆的馆长，不仅对于东夏的各种事情了如指掌，甚至对【终焉之塔】之类的存在同样非常了解。

甚至【白塔】阿周那的联系方式她也有。

阎柳燕此时提及【存续率】，很明显是明白了自己的真正意图。

佟古借此开始思考，的确，在大多数情况中，自己或者说其他人所思考的【存续率】其实和【人口数量】表达的意思接近。

人口多，人类生存欲望强烈，人类繁衍增加，就是大多数眼中的【存续率】上升。

不管是自己在论坛发布攻略，提升【命运游戏】中玩家的存活概率，获得了提升【存续率】的奖励，还是现在大多数人推测的，正因为人口过多，拉奥·冈才抹杀了洛圣都与【赤之王】阿萨斯。

其实都是基于人口数量来进行的判断。

阎柳燕继续道

“在这个【现世】，其实【存续率】更类似一种风险指标。”

“太低了，族群可能无法存在，将不可抑制的走向覆灭或者畸变。”

“但【存续率】过高，却会让【现世】成为散发着美好气味的蛋糕，再也无法藏匿，被诸多高维生物环伺。”

佟古听到这话，心中一震。

他一瞬间，便明白了很多事情。

困扰在他心中许久的问题，自此得到答案。

例如，以彭祖的力量，如果想的话，恐怕尽可以对东夏进行铁血的统制，强迫所有人进行血腥残酷的训练。

让所有人从有意识起，就成为【命运游戏】的备选战士。

从而让东夏一步步，化作铁血玩家的国度。

例如，拉奥·冈的态度为何如此诡异，时而悲悯，时而残忍，自己提升了大量【存续率】，拉奥·冈却选择毁掉一个洛圣都来进行平衡。

又例如……隐秘的第三【超位】，【命运天幕】为什么会要以造就一场灾祸的形式，让自己成为宿命之人。

他一瞬间，无比清晰的感知到了自己身上所无形背负的重量。

头戴王冠，必承其重。

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踏上了成王之路吗……

一只手忽然扶在佟古面颊之上，阎柳燕的手掌里没有任何的能量，有的，只是一个不老魔女的体温。

她眼神怜惜，轻声道

“害怕吗？”

“安心吧……”

佟古抬起头，只看到这位不老魔女眼神中已经没有焦距，她仿佛在看着另一个人。

“那滔天的罪孽，就由我们来承担好了。”

“而你，将终结这一切。”

佟古并没有开口，阎柳燕与彭祖都没有说如何去阻止那场灾祸，或者说，他们其实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现世】还无法在这种时候彻底暴露，所以他们全都默许了【命运天幕】的计划。

佟古微微后仰，避开了阎柳燕的手。

他闭着眼，让阎柳燕无法再看清他的眼神。

“阎馆长，感谢您的解答，我先告辞了。”

说罢，身形消失在大博物馆中。

阎柳燕看着那杯还散发着热气的红茶，叹息一声。

——

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