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阳,衙门。
一群女人低低哭泣,士兵各个佩戴武器,英勇威武站在那。
管事嬷嬷小声道:“别哭了,都快别哭了,要是惹恼了大护法,丢了性命,可别怪老婆子我没提醒你们。”
一群姑娘,听到这话,果然不敢再哭出声,眼泪却是怎么都止不住。
大厅里,歌舞升平,端坐在主位的邓生容光焕发,风光无限。
“哈哈哈,朝廷大军又如何,都过了好些日子了,也没听到他们出京城,怕是被我们的大军吓到了,躲在京城当缩头乌龟。”说话的是一武将,名叫孙怀。
另一武将,钟应道:“朝廷大军又如何,就算是他们来到城门口,老子也能把他们打回去。”
“好,不愧是咱们道里的勇猛将士。”主位上的邓生,见武将那边欢声笑语,酒肉不断,倒是文官这边,一个个都很沉默。
邓生注意到这种情况,推开身边的女人,问道:“向先生,酒菜不合胃口?”
谋士向梨朝着邓生拱了拱手,道:“大护法,我心难安啊。”
邓由关切问道:“向先生,可是有烦恼,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你说出来听听,或许可以解决。”
“唉,耳中不静。”
邓生听到这,大声道:“都停下,停下。”
舞女们,奏乐声,以及武官那边,全都停了下来。
“先生,可安静了。”
向梨继续摇头。
邓生皱眉,仔细听了听,听到了哭声,于是问道:“何人在外面哭?”
很快便有人上前,在邓生耳边说了几句,邓生脸色尴尬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常,“先生要是还觉得不安静,不如先去后宅休息,如何?”
向梨站了起来,朝着邓生拱手,“既如此,那在下先告退了。”
向梨一走,另外几个谋士,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站了起来,“大护法,在下觉得乏了,想早点离席。”
邓生眼睛眯了起来,盯着他看了又看,看得那人发毛。
“袁先生,你与向先生,还有李先生三人一起来投效,我看中你们,想要你们辅助,成就大事,向先生一走,你也要走,这是故意的吗?”
谋士袁成笑了笑,道:“大护法那里的话,我实在是身体疲惫,并无他意,还望您不要多想。”
邓生板着脸,道:“既然袁先生累了,那就先休息。”
袁成恭敬道:“那袁某就先告退了。”
李宏本来也想离席,但邓生刚才说的那番话,明显怒了,这时候不宜再火上浇油。
另一边,袁成离开之后,快步追上了向梨。
两人路过后宅的时候,看到一群士兵正驱赶着一群女人,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什么都没说。
两人进了屋,透过门缝发现没人偷听,这才卸下心防。
“大护法奢侈荒淫,有勇无谋,看他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不像能成大事的人,我们来投,恐怕下错了棋。”向梨拍着膝盖,一脸懊恼。
袁成小声道:“武阳已经被邓生拿下,下一步就要夺取州城,等到三郡到手,昌原便是他的囊中之物,咱们兄弟几人暂且先等等,帮他取得更多的郡城,到那时,在审时度势,如何?”
向梨叹了一声,道:“原以为黄巾道真是那救天下苍生之道,我们三兄弟前来投奔,才知道黄巾道就是鸡鸣狗盗之辈,走到如今这一步,已经没了回头路,暂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袁成道:“朝廷那边,已经派出大军,可大军迟迟没有抵达,无外乎两种情况,一种,朝廷那边用了缓兵之计,可能是粮草不足,第二种,就是朝廷那边等着大招,等到出招,黄巾道必败。”
向梨担忧道:“怕就怕,两者皆有,到时候,我们兄弟三人,也要随黄巾道殒命。”
“你也不必太担心,就算昌原失了,还有巴州武州以及梁州,邓生确实难成大事,刚占领武阳,贪图享乐,到处搜罗美女,不顾她们的身份,其中不乏他人之妻,实在是道德败坏,说不定其他护法,与他截然相反,到时候再择一良主,我们可以绝处逢生。”
袁成说的也正是他们未来的路,听到这里,向梨笑了笑,“正是,正是,还是你会谋算。”
袁成继续道:“新天子来路不正,我们讨伐他,顺应天道,有了黄巾道起势,其他暗处势力,不会一直隐匿,这天下,终究还是不太平。”
黄巾道用了十天,夺取了昌原州城,消息传到京城时,已经到了秋天。
农忙时节,百姓忙的脚不沾地,粮食一袋袋运入粮仓,大丰收的喜悦弥漫在每个人的脸上。
今年粮食大丰收,一家子不会饿肚子了,有活路了。
要说哪个衙司部门最忙,当属户部了。
纪信厚带着一大批官吏,夜以继日处理公务,尤其是各个地方的税收。
看到账本上满意的数字,这么久以来,纪信厚的眉头第一次舒展了。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