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子道:“但这必须有个条件,那就是敌人找不到你们,不然你们躲在洞里,直接给你们一锅端了,不用躲了,直接排队跟阎王爷报到。”
沈宇嘿嘿嘿笑了,“是啊,所以我们洞挖的都是相同的,要是他们发现了洞,我们早就从另一头出去了,然后返回来从后面偷袭他们。”
疤子早就看过那些洞,错落复杂,相互通达,整座州玳城,都要被挖空了。
“你们想过没有,要是地塌了,你们全部得死在里面,搞得游击战术也不攻而破。”
阿秋道:“粮草被烧,敌人虎视眈眈,援军又迟迟不来,我们也没办法了,说来也巧,矾土在州玳作恶太多,百姓对他们恨之入骨,我们之前给了他们几顿粥,可能感恩,他们就自发地帮我们挖洞。”
沈宇道:“多亏了有他们,不然城门上抵挡敌人,哪有将士腾得出手挖洞,这些洞也基本全都是百姓挖起来的,不然短短几天,我们几千人撑死也挖不出来。”
疤子道:“我看有些地方有水泥,你们把带来的水泥全用了?”
“嗯,我们都弹尽粮绝了,昨晚也是最后的抵抗,直接开城门迎敌了,要是天亮你们没有来,咱们也没活路了。”阿秋道。
不得不说,破釜沉舟,还是有效果的。
疤子看向正在排队吃粥的百姓,感叹道:“刚开始跟着皇上的时候,皇上对百姓特别好,我还以为他只是简单的想博个好名声,当个好官,今天才知道,皇上说‘民为重,君为轻’是什么意思了。”
他跟着沈青云最久,看着他从一介书生,进京赶考,高中状元,然后在复杂的官场上沉浮,直到今天成为一国之君。
也明白了他说的不许扰民为何,扰民固然能让百姓害怕,可不扰民,却能得民心,让天下拥护。
百姓多渺小,多不值得一提,上位者,有几个人能真正的重视百姓!
“敌人的主帅我们一路追着过来的,应该已经进城了,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吗?”
沈宇摇了摇头,“我又多派了几队人找,也发出了赏赐,目前还没有任何消息。”
疤子道:“那应该找不到了,敌人主帅诡计多端,孟石亭一行人都死在了他手里,此人要是回了大真,无异于放虎归山,派一队人马,朝着大真方向追杀,一定要杀了他。”
阿秋和沈宇都点头,此次敌人主帅,确实是个强敌。
疤子道:“他们设伏,不过是几千人,在区区尧山就能阻碍我们几万大军,尧山那地方,也必须派兵驻守。”
说完战事,他们的话题到了京城那边。
“大将军,我们这次回京,圣上会怎么赏赐我们?”有个将领好奇问道。
“论功行赏,有什么功绩就怎么赏。”疤子叹了口气,道:“这次是我失误了,回京,我要向圣上请罪。”
……
一路有敌军追杀。
树子岩从州玳逃走的时候差不多一百人左右,到了大真,只剩下十多个人了。
这次出征,可谓是大败而归。
树子岩知道回朝肯定要被陛下治罪,想过一走了之,但他的家人都还在大真。
朝堂上,文武百官正在早朝。
在大殿之外,树子岩一身血污跪在大殿之外。
寒风呼啸,大雪纷飞,他不知道跪了多久,身上已经被白雪覆盖一层,视线模糊,快到了极限。
“不好了,将军晕倒了。”
随着宫人一声喊,这个消息也被送到了乌起满耳朵里。
乌起满听到他晕倒,这才道:“让太医来。”
今日是除夕,原本是喜庆之日,可朝堂上下,没有人敢大声笑。
大败而归,还损失了那么多将士,消耗了那么多粮草战马。
一次次栽在大安手里,仿佛成了魔咒。
乌起躺在龙座上,不停地咳嗽。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太监高声道。
众人没人启奏,于是这场早朝结束了。
可银树一党,可谓是意气风发,树子岩大败而归,他是最大的受益人。
可银树对身边的人道:“那些孩童唱的很好嘛,可以让他们多唱唱。”
“将军,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要不要跟王爷说一声。”
可银树道:“王爷在府里养病,连朝都不上了,你这时候去打扰他做什么,按照我说的做就行,其他的不用管。”
可银树擅自行动,等传到胡克业耳朵里时,都城再次流传起来。
“蠢货。”胡克业气的大骂,“可银树脑子里想的什么,就算陛下要惩罚树子岩,这时候搞这些小动作,不免让陛下多想,说不定要弄巧成拙。”
这话还真的说中了,乌起满确实要重重严惩树子岩,这时候传出这样的流言,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爱妃,你说是谁想要置树子岩于死地?”
徐娇倩哪里会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