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信函恭敬地呈到了纪信厚面前。
此时,正是上衙时辰,听到这话,很多官吏围了上来。
如今的朝廷,名存实亡,要说岩门关的主人,只有沈大将军。
以前沈将军在徐城的时候就看中纪信厚,要是这封信是提拔他的,他们提前打好关系,将来也算是一条门路。
因此,很多人上前攀关系,就连刚才说他闲话的那几人都厚脸皮凑上来了。
“纪大人你快打开看看啊,沈将军信上都说什么了?”
纪信厚又不是没脑子的,这份信函是给他的,并不适合公开,万一上面有什么需要保密的事,岂不是坏了沈将军的大事。
纪信厚把同僚们敷衍过去了,等到无人的时候,才拆开信。
一目十行,很快便把几张纸看完了。
如果有人在这里,就能看见纪信厚的手微微颤抖,脸上透着隐隐兴奋之色。
这是一封求才信,信中说了很多赏识他的话,还用期盼的口吻让他去岩门关掌管钱粮。
虽然信中说的隐晦,可纪信厚体会到了其中深意,这是让他当户部尚书。
他自诩有才能,可奈朝廷太多奸人,仕途频频受阻,还因为得罪了人被发配到边关,一直郁郁不得志。
纪信厚早已经做好一辈子被困在徐城的打算,甚至在岩门关频频传来贤才投靠的消息时都能淡然处之。
可读完这封信之后,心中被埋藏的某些东西渐渐地苏醒了。
“纪大人,你这是……”
这时,一位同僚进来,想跟他商讨公事,没想到看到了纪信厚失态的模样。
“纪大人,可是出什么事了?”
今天一早,沈将军给纪信厚写了一封信,同僚猜测是跟信有关,就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然纪信厚怎么哭了。
纪信厚后知后觉自己居然掉泪了,急忙擦干,摆摆手道:“无碍无碍,你你来的正好,三日之后我就要去岩门关了,你可愿意与我同往?”
同僚一愣,接着一封信送到了他面前。
同僚接过,迅速看内容,看完之后,震惊道:“沈将军让你去岩门关,还让你带一些信得过的人,这是要委以重任,还是钱粮这么重要的事,纪大人你前途无量啊。”
纪信厚摆摆手,“前途不前途的事倒不是很重要,要是能实现心中理想抱负,我愿意走这一趟,任大人,你要是不愿意去就算了。”
任斐脑袋没坏,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会放过。
“纪大人要是不弃,我愿意同往。”
纪信厚笑道:“好,那你准备一下,我们三日后准备出发。”
这一天里,有好几个官员都得到了纪信厚的邀请,风声也传了出去,众人才知道纪信厚被重用了。
三日后,纪信厚带着一群人,来到了将军府。
沈青云亲自接见了他,还跟他讨论了很多事,这让纪信厚有种受到重视的感觉。
纪信厚脑子还没完全晕,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将军,就算制度严格,钱粮用度调配的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要是库里银两不充沛,下官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沈青云笑了,“纪大人真是一语中的,不错,当务之急还是要有银子,百姓们手中已经被搜刮干净了,那些大户人家还是可以挤出许多,这生银子就从他们下手了。”
纪信厚脸色大变,“将军,万万不可,大家族势力大,要是动了他们,恐生乱。”
这不是他杞人忧天,就算沈将军有大军在手又如何,要是天底下世家大族联合抵抗,沈将军又怎么能抵挡住。
沈青云看他焦急的模样,知道他想岔了。
“纪大人不必忧心,我所说的挤一挤,并不是直接抢,要是出现一物件,只有贵族用的起,岂不是不动声色就把他们的钱取过来了。”
纪信厚赞赏道:“此法甚好,只是这样的物件又从何处来?”
在纪信厚看来,豪门贵族又不是傻子,要是物件不值当,他们不会轻易掏钱,只是这法子是将军提出来的,他还是抱有期望。
沈青云笑了笑,对门外的沈志明道:“志明,把东西拿进来,让纪大人瞧瞧。”
“好嘞。”
沈志明端着东西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一丫鬟端着一盆水,另一人拿着巾子。
“纪大人,得罪了。”沈志明眼疾手快在他手上沾了滴墨。
纪信厚大惊,出声道:“墨汁虽然不伤人,但沾在手上实在不好看,小子莫要开玩笑。”
沈志明道:“纪大人不必担忧,这是肥皂,洗污点效果极好,你试一试就明白了。”
纪信厚将信将疑,在沈志明的指示下,用水打湿手,然后再抹上肥皂,滑腻腻的,搓一搓,墨汁果然没了。
沈志明继续道:“这是肥皂,用来洗衣服上的污点很好,但是用来洗手的话,香皂更合适。”
然后纪信厚又洗手,抹香皂,手上不仅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