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宏眼前一黑,指着小喽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气到了极点,一巴掌扇在小喽啰脸上。
小喽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委屈,差事吩咐下来了,明明办的很好,怎么还被打了?
可惜,没人管他的委屈,梁宏带着人,气冲冲地往打架处跑。
梁宏看到被困在中间的沈大人,眼前又是一黑,等缓过劲来,大喝一声,“都给本官住手。”
衙役一头雾水,看到来人是他们的父母官,纷纷跪了下来。
他们还没搞清楚状况,就看到梁大人也跪了下来。
“下官梁宏,参见沈大人。”
众人大惊,梁宏可是他们的父母官,在他们眼里,顶天儿的大人物,没想到居然还有大官。
一时间,不少人瑟瑟发抖,生怕冒犯了沈大人被打死。
梁源怒斥他们,“这可是沈大人,你们好大的胆子,来人,把他们全部押进大牢。”
梁源来的时候,带着一群衙役,听到他的命令,刚才还在叫嚣的衙役被押住了。
他们一个个脸色苍白,看来是真的吓到了。
沈青云看着梁宏唱戏,这是他的地盘,抓了放了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演给他看呢!
梁宏一直跪着,沈青云也没叫他起来,一时间,气氛僵持,就连周围的百姓都不敢出声。
良久,沈青云才往前走了两步,亲自把梁宏扶起来了。
“本官散散心,不是为了公事,梁大人不必行如此大礼。”
梁宏嘴角抽了抽,要是不用行大礼,干嘛不早点扶他起来。
面上,梁宏恭敬无比,“大人不管为什么而来,这些都是下官该有的礼数。”
沈青云也没再纠结这件事,而是指着那群奴隶道:“这些人,都是奴隶吗?”
梁宏努力扯出笑,“是的,不是奴隶他们不会被卖。”
“是吗,那都有卖身契吗,在哪,给我看看。”
“大人有所不知,这些奴隶并不是官府的,因此卖身契不在我手里。”
“这样啊,可本官记得,凡是奴隶,在官府均有备案,你手里没有,衙门里总该有吧?”
梁宏继续解释:“他们不是本地的奴隶,应该还没来得及备案,这些奴隶应该是从外地买来的,县里的江家,是做奴隶买卖的,他们手里肯定有。”
“原来是这样啊。”
梁宏不想让他的注意力在这上面,转移话题道:“大人,不知来茅坪县是有什么要事,如有需要,尽管吩咐,下官一定竭尽全力。”
“听说茅坪县的青壮都不能离开家乡,本官想着肯定有什么事,就想过来问一问,不然其他人说梁大人你有私心,本官就算是信你也没用,他们不信啊。”
梁宏的脸色变得难看,只能努力维持笑容,道:“大人愿意相信我,下官心里暖,下官的心始终向着大人,可奈现实有太多的事牵绊,下官虽是一县之长,但也不能强人所难,逼百姓做事。”
沈青云表面附和道:“梁大人爱民如子,本官感到欣慰。”
“大人,衙门里给你设接风宴,不如于下官同去,也好让下官尽尽地主之谊。”
沈青云应下。
回衙门的路上,梁宏准备了轿子,沈青云并没有坐,而是提议走一走。
沈青云走路,其他人也别想骑马坐轿了,全都陪着他走。
沈青云像话家常那样,随意问起,“听闻县里有土匪,经常下山骚扰百姓,打家劫舍,县里可有应对的法子?”
梁宏重重的叹息一声,无奈道:“大人有所不知,那些土匪最擅长隐匿,所谓狡兔三窟,想要抓住他们谈何容易,衙役有限,还有很多事要做,也不可能天天盯着那些土匪,这事下官处理不当,还请大人责罚。”
沈青云笑道:“梁大人不必如此自责,此事也怪不了你,怪只怪那群匪盗太过猖獗,不过既然本官知道了,肯定不能放任他们,从百跃调兵,过来剿匪,梁大人以为如何?”
梁宏停下,就在沈青云不解时,只见他跪了下来。
梁宏一把鼻涕一把泪,“大人,这是下官失职,哪里用得着您来填补,此事不劳您费心,下官必定好好谋算一番,争取把那些土匪全部剿灭。”
真是老狐狸,说来说去,就是不让他的人进入茅坪县,不过,这事还轮不到他来决定。
沈青云嘴上道:“那如此,就按你所办。”
到了衙门,梁宏立即吩咐下人去准备接风宴,至于他自己,一直陪着沈青云,生怕他在茅坪县乱走似的。
沈青云看破没说破,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接风宴准备好,衙门的一干官员也都到齐了,他们见到了那位年轻的沈大人。
确实太年轻了,在他们这群老头子中,唯独他高居上位,怎么看怎么滑稽。
可就是这位年轻的沈大人,是百跃的知州,他们的顶头上司,一句话就能决定他们的官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