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一把提起报信人的后领,像拎小鸡般,“平日里都是怎么教你们的,遇事不要慌乱,天又没有塌下来,咋咋呼呼,没有半点规矩。”
小喽啰咽了咽口水,“大当家,寨子着火了。”
“什么。”大当家惊讶下声音变了调,急忙往外去,走到门口想到大刀没拿,又返回来拿大刀。
这个寨子并不能称为真的寨子,内里有山洞,是他们吃饭睡觉的地方,洞前是一块大空地,空地平时用作训练和唠嗑的地方,四周是树木,再往外延伸,就是悬崖。
要下山,只有一条道,这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因此在这里落脚,等以后慢慢把寨子建大,到时候就是他立足的老巢。
大当家大喊:“谁他娘不听老子的话,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不要有明火,你们都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这时,又有人连滚带爬从远处跑过来。
“大当家不好了,有人夜闯。”
大当家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大火可能是敌人干的。
“他娘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看他是不要命了。”大当家气愤不已。
附近都是一些村民,胆小如鼠,根本没有任何威胁。
到底是谁,怎么找到山上来了?
大当家很快到了寨门口,看到已乱的兄弟们,大喝一声,作为军营里出来的,他深知纪律的重要性,面对敌人,不能先乱了阵脚。
此刻,沈青云正在一棵大树上,这里能看到寨子上一些情形。
原本已经乱了的贼匪很快稳定下来,甚至排列站队,分成了好几组,再详细的情形,就无不清楚了。
不过这也够了。
沈青云道:“看来,对方有能人,这场仗还需花点心思。”
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山寨着火,山匪肯定乱窜,慌不择路下山,而下山只有一条道,他们只需要等待即可。
疤子在一枝丫上靠着,不急不忙道:“他们没按照你的计划下山,这还要怎么打?”
“他们会下来。”沈青云坚定道。
疤子不置可否,心里并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沈青云聪明归聪明,但战场不像文字,变化莫测,纸上谈兵没用。
正这么想着,疤子看到了寨子门口那边的动静,只见一队人马举着火把,正往下山的那条道走。
疤子惊讶只是一瞬,“就算下山了,他们这么多人马,埋伏只能击中最前面一队人,等他们有了防备,激怒他们,只会等到更残忍的杀戮,靠这群什么都不懂的村民,根本挡不住。”
沈青云往下看去,见疤子还靠在枝丫上,冲着他一笑:“这就得靠你了,擒贼先擒王,只要拿下贼匪头子,没了主心骨,山匪就是一盘散沙,到时再动手,就是事半功倍。”
疤子看向他,问道:“我无法取贼匪头子的首级,你又当如何?”
“区区一贼匪头子的脑袋,比起一寨子人,应该很简单,不是吗。”沈青云反问。
疤子一怔,半晌,才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看来我猜对了。”
疤子愣住,这才知道是诈他。
“大当家,会不会有诈,山寨着火就是为了引咱们下山。不如待在山上,等待天明,再做打算?”
大当家训斥道:“火势越来越大,扑火就顾不上敌人,到时候腹背受敌,才是真的要命,趁着夜色下山,还有一线生机。”
想到这里,大当家冷笑:“我们的兄弟一直在外巡视,附近还没出现官府的兵,这突然冒出这么多人,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附近的村民,这群人能成什么气候。”
大当家发话,一群人浩浩荡荡下山,但比较谨慎,没有一窝蜂往前走,而是分小队,中间隔了一些距离,要是有埋伏,后面的人可以随时撤退,还能反击杀敌,实在是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唯一倒霉的就是打头阵那个小队。
果然如大当家预料,前面遭遇了埋伏,后面的人立即停下,等待大当家发号施令。
大当家眯着眼,看着前方,只见山路上有大石头砸下,被砸到的人,跌入悬崖,只留下大喊过后的回音。
“大当家果然料事如神,那些人就是附近的村民,原以为把他们打老实了,居然敢反抗,真是活腻了,早知道就不该留着他们。”
贼匪们气势大涨,区区村民们而已,没人把他们放在眼里。
后面的贼匪不再犹豫,冲了上去,想要砍了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村民,然而,就在他们快要靠近时,身体一空,直直栽了下去。
这条沟并不深,就是宽,这一跨没过去,就掉进沟里了,正当他们要起来时,上方的人已经刺了过来,被削尖的木棍虽然不至于要了他们的性命,但刺进身体里,也疼得不行。
就在这时,地上突然冒出了脑袋,这些人就像从地上钻出来的,他们手拿镰刀,或者持着砍柴刀,割了他们的脑袋,或者手臂。
“啊啊啊……”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