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大汉嚣张回头,不善看着他,“还有事?”
沈青云指着和沈大很像的那人道:“他,卖吗?”
大汉一听,脸上的态度顿时缓和了不少,“卖,二十两。”
沈青云皱眉,男人脖子上挂着十五两的牌子,要价却多了五两。
沈壮心直口快问出来:“不是标了十五两,怎么还要二十两,抢钱啊。”
“爱买不买。”
沈青云动了怒,“爱卖不卖,十五两,多一文我们都不要。”
这下轮到大汉傻眼了。
沈青云不惯着他们,对沈老头几人道:“爹,我们趁着有空,再去逛逛,不然等会儿船开了。”
那大汉早就听出他们不是本地人,口音不一样,想敲一笔,没想到这人不上当,又听说他们要赶路,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
大汉招招手,把同伴们叫过来,几人叽里咕噜商量了几句,等再抬头,看到那俊俏的少年郎几人已经走远了。
同伴道:“把人追回来,十五两就十五两,咱们卖出去的,能拿赏银呢,有了钱,咱们哥几个喝酒吃肉。”
沈青云一直没让沈老头往后看,眼看就要走到拐弯处,沈老头已经按耐不住了,这时,听到了身后有人喊:“老爷公子留步。”
最后,十五两银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因为他们还要赶路,也就没有去县衙办手续。
等人到了他们手里,沈老头才发现上当了,因为下一秒,男人昏死过去了。
“这群天杀的,畜牲啊,咋把你伤成这样了。”沈老头不经意掀开了他的衣袖,看到了手臂上血肉模糊,大大小小的伤口。
黑色的衣服并不是汗水,而是血。
之前男人混在那群奴隶中,味道重,因此他们并没有闻到血腥味。
“老爷,少爷,他身上也有,皮开肉绽,这得多狠啊,他们是不是在他身上割刀子了?”
“不对。”沈青云神色一变,很快发现了不对劲,这人身上的伤口实在是太多了,大大小小的疤痕,很多还是旧痕。
买卖人口,就算教训不听话的奴隶,也不会把人伤成这样。
沈青云再仔细去瞧他,发现他手上有厚厚的茧子,这茧子跟庄稼汉还不一样,反倒是像……兵。
只有士兵,日夜操练,才会在手上留下这么厚厚的茧子。
沈青云思绪乱飞,就听见沈老头痛心道:“天杀的,那群人咋这么心狠,老大当初……这群该死的,迟早要遭报应。”
沈老头一副痛心模样,看得出来,他把对沈大的疼惜全部转移到了这人身上。
“先找大夫看看。”沈青云出声。
无论这人到底什么身份,也得等他醒了再说。
沈壮把人抱去了医馆,医馆一看到他满身是血,给处理了血污,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老大夫感叹道:“这人命大,受这么重的伤都没死,被人砍了数十刀,要换成一般人,早就凉透了。”
沈青云道:“还麻烦大夫给开药,伤口也弄点药,我们时间不多,还得去赶路。”
老大夫胡子一吹,“那怎么行,他受伤太严重,要是赶路,颠簸来颠簸去,撕裂了伤口,流血过多,迟早要死在路上。”
活生生一条人命,不可能不顾,沈青云他们没办法,只好在这里多留一天,等人醒了再说。
然而,这一等,就是三天,足足三天,男人才睁开眼。
“爹、娘……”这是男人开口的第一句话。
沈小山一直守在身边,惊喜看着他,好奇道:“你这是醒了吗,大夫说你熬不熬得过来就看这次了,那你醒了,应该就不会死了,幸好不会死,不然花了十五两呢!”
男人眼中充满了戒备,下意识去摸身边的刀,摸了空,这才回想起昏死前的一幕幕。
“老爷,少爷,这人醒了。”
船继续向前行驶,船舱里多了个身受重伤的男人,他自醒来之后,除了那句‘爹,娘’,再也没多说一个字。
镖头对沈青云道:“沈大人,那人看着不像平头百姓,要是留在身边,怕有大患。”
京城那边的镖头是知道沈青云新科进士的身份,所以一路上对他格外恭敬,能说出这番话,看得出来是真的为他好。
“这事我自有打算。”
镖头这才没有说那人的事。
聊着聊着,镖头道:“三天前船靠岸的时候,听说了一件事,附近有个匪窝,差不多七八十人,一夜之间,全部毙命。”
“官府所为?”沈青云好奇道。
“不是,那匪窝好几年了,要是官府所为早就动手了,哪里能留他们这么多年,不知道是何人所为,不过听人说那些土匪全都是被一刀毙命,动手之人应该是一人,但怎么可能呢,一个人怎么杀的了一个匪窝,应该是以讹传讹,夸大了。”
沈青云也觉得是以讹传讹,要是一个人一夜之间屠了匪窝,七八十人,那